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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孩子被婢女朱墨带出府,应当安置在郊外一家农户养着。
未曾想朱墨和孩子都不见了,最后的踪迹是河边,朱墨落在淤泥里的一根发簪。
“……是你派人杀了那孩子?”
贤妃眼皮猛地一跳,俯身凑到锦华面前,眼含愠色:“说!”
锦华被她这突然动怒的模样吓了一跳,蹙眉道:“你发什么疯?我作甚要杀那孩子?要杀也应该是你杀啊。”
说到这,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疑惑看向贤妃:“难道你当年心慈手软,还留了那孩子一条命?”
贤妃没答,只深深盯了锦华好半晌,见锦华面色不似作伪,心也愈发沉了。
不是锦华,那会是谁……
难道真是朱墨意外坠河?还是那丫头起了异心?
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
贤妃凝着面前的女人,眸中闪过一抹杀意,锦华决不能留。
她直起身,面露歉意笑了笑:“是我失态了。
只是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的事,竟然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贤妃说着,施施然坐在桌边,指着那一桌酒菜道:“你困在此处整日,定是饿了吧。
来,先吃些东西。”
锦华扫过那一桌酒菜,眸光闪了闪,并未过去。
“怎么?怕我下毒?”
贤妃笑道:“你以为我深夜来寻你,陛下会不知么?若你死在牢里,我第一个逃不了干系,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我可不做。”
锦华闻言,紧绷的心弦倒也松开。
这三更半夜,若无皇帝许可,贤妃也出不来宫闱,遑论还进入刑部大牢。
锦华起身走
向桌边。
监牢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她今日几乎没吃几粒米。
现在见着这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宫廷御膳,锦华真觉饿了,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红润、香气扑鼻的樱桃肉就往嘴里送去。
贤妃在她对面坐下,拿起酒壶替她倒酒,又慢条斯理与她聊起多年前的细节。
锦华见她这殷勤模样,便知这把柄的确拿捏住了贤妃——
昭宁帝虽不喜房淑静,却也不代表能容忍他的妃子,干出残害他子嗣之事。
何况,昭宁帝真的不喜房淑静么?
锦华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他只是不喜房淑静心里没有他罢了。
一时间,牢房里锦华与贤妃对座,闲聊往事,真如一对亲密姑嫂般。
贤妃最后问锦华:“我换孩子之事,你可曾告知过旁人?”
锦华看着贤妃,讳莫如深笑了下:“总得留一手,以防你赶尽杀绝呢。”
贤妃眸光有一瞬僵凝。
锦华笑道:“不必紧张,只要我活着,这件事就不会传到皇兄耳中。”
贤妃沉默了,搭在膝上的帕子揪紧又松,松了又紧。
直到对座忽然响起“哐当”
一道碗筷坠落声,抬起眼,便见锦华一只手捂着喉咙,双眸睁得老大,眼睛、耳朵、双耳、嘴巴一齐朝下涌出鲜血。
她瞪着贤妃,喉咙里发出沙哑的难以置信:“你…你……怎么敢……”
贤妃蹙着柳眉,神情有些复杂:“陛下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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