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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读者努力制造凶杀,勿要心存侥幸。”
字迹抵达末尾,黑皮笔记本自然闭合,金色钢笔也躺去了另一侧,安然入眠。
两者还是一如既往,在履行过自己的使命后,就失去了短暂存在的生命力,恢复成死物。
这个由死物主持的晚餐流程,已经让人颇为熟悉了。
但黎渐川经历过圆桌审判那场真正由死物主持的对局,与之相比,最近的这两顿晚餐,却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不和谐感。
不等他将这不和谐感的源头琢磨出个一二,一贯比较活跃的七号就再次率先开了口。
“看来昨天晚餐随机到惩罚的就是那位优秀读者,不然说明人大概不会提起赐还功能这一点,可惜我当时问他,他没有回答。”
他叹气:“难道人与人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吗?面对这局游戏,所有玩家求同存异,同舟共济,才是通关的捷径啊。”
黎渐川瞥了七号一眼,怀疑这人现实世界是个烂剧演员,这表演风格也太浮夸了。
但他这样表现,也必然是有他的目的存在的。
“所以今天呢?”
七号环视一圈,求知若渴般问道:“今天受到惩罚的是哪一位?”
围绕木桌的剩余四人无人回应他。
黎渐川端起粥喝了口,正思考着等下怎样开口交流情报,靠左那扇红木门里却忽然传来一道低哑的笑声。
所有玩家都被这笑声,举目看去。
一道裹着黑斗篷的身影从那张大圆桌前转过头,不可见的目光穿透略显虚幻的门,直直望向杂物间内:“你们那张餐桌受到惩罚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们这张餐桌受到惩罚的是我,失去嗅觉。”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你们就是第三条线的玩家吧。”
他笑道:“在三线互通前,我们的晚餐可没有这劳什子惩罚,大部分规则看似没有变化,可还是以你们第三条线为主的。”
话音落,几乎全部视线又都落回了这处逼仄阴暗的杂物间,七号更是被施以古怪审视的目光。
他不可能是蠢到无意间暴露了所在时间线,只可能是故意的。
“这么算的话,你们两条线的剩余时间天数也都变长了吧?”
七号好似对周遭的目光变化全无所觉,只单手支着下巴,偏了偏头,“仔细算起来,这可是让你们占了大便宜,但魔盒游戏应该还没有不劳而获就安心得到的好处吧?”
“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让我猜猜。”
七号低低笑着:“第一样代价,应该就是不论是否完成谋杀,都无法逃出身体功能丧失这一惩罚的随机范围,且惩罚程度高于我们第三条线的玩家。
你说只是简单的嗅觉失灵,我可不太相信呐。”
“第二样呢,有点难猜,应该和副本本身有关,是隐形的代价。”
“按你所说的,从这次晚餐就能看出来你们前两条时间线无论怎样发展,似乎都是要以第三条线为主干的,第三条线虽然是距离一切秘密的源头最远的线,但却也是唯一一条能纵览全局的线。
可以说第三条线才是这局游戏的主线,而另外两条线,则只是支线。”
“支线自然是没办法跟主线比,缺失的东西应该不少,也算是付出的隐形代价了。”
“但以魔盒游戏的惯例来看,事无绝对,支线也拥有通往结局的方式,只是难易不同而已。
所以嘛,我推测如果各位来解谜的话,估摸着是第三条线最佳,第一条线次之,第二条线最难吧。”
他抬起头,隔着一片稀薄如雾的黑暗,同一双双来自兜帽下的眼睛对视,最后落在红木门里。
“你这么急着回应我,餐桌边的坐席也最多,难道是在第一条线?”
七号的语气轻描淡写,吐出了这个判断,用的虽是疑问句,话音传递出来的意思却相当确定。
“红木门,宴会厅,大餐桌,看样子你们第一条线的玩家可以使用的镇民身份,绝大多数都是富贵人物。
第二条线……有洋人?还是有比较多留洋的贵少爷贵小姐?”
他随意说着,笑道:“唉,我胡乱说说而已,各位不用急。
就算我现在不说,待会儿只要稍微套两句话,动动脑子,谁还不能把这三条线分出来?那点差异显而易见,瞒来瞒去,未免太蠢。”
“我们都是为解谜而来的,多多交流才是好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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