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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瑞芝下唇颤了颤,声音颤抖:“怎么会受了重伤?到底是谁伤了他?”
段于景之前叮嘱过,不想简瑞芝再抗上复仇的心酸苦楚。
不能说是中枪,也不能说出凶手。
简云台抿唇,艰难说:“我不知道。”
简瑞芝深深闭眼,“他不让你说。”
简云台沉默。
简瑞芝太了解段于景了,了解到她甚至都能猜出,凶手是谁,才会让段于景如此极力想要隐瞒。
只能是王。
简瑞芝再次低头,伸手抚向信封,泪水滴落到信封的血迹上,与之融为一体。
“怎么会这么难,”
她低低垂着头,将信封贴到心脏处,忍泪哽咽说:“我们这一路走来,太难了。
你知道吗?研究所门外有一条长桥,原本是没有路灯的,但是他担心我们回家时走夜路害怕,就让人安上了路灯。”
“可是研究所与路灯的线是串联电路,所内经常性出现研究事故,爆了电路。
那些路灯也会被影响到,我们只能动用发电机,发电机不稳定,路灯也跟着明明暗暗,有些研究队成员会害怕那些路灯中途爆燃,就会停在长桥中间门,不敢再前进。”
简云台沉默听着,他不明白简瑞芝为什么会突然提及研究所外的一条桥。
简瑞芝依旧低着头,紧紧抱住信封,“我感觉那条长桥和我们现在好像啊……光灭了,很多人被迫停在了那里,永远地停在了那里。
他们再也无法走出那条桥了。”
“……”
简云台愣愣抬眸,心脏猛地一揪。
有些无法呼吸。
简瑞芝松开了信封,指尖剧烈颤动着打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信纸折叠。
上面有血,还有泪渍。
她迟迟不敢展开看。
简云台喉咙阵阵发痒,总觉得无法呼吸,像是被人隔空掐住了脖颈。
他倏然站起身,举步往外走,闷闷道:“我出去看看。”
身后传来了纸张展开的声音。
静默几秒,又有压抑着的哽咽声。
舱室边有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简云台拉住门把手,将其合上。
合上门的那一瞬间门,舱室内的哽咽声骤然变大,门关上了,屋子里的哭声却变得更加让人揪心,像是窝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才能够大声哭出来,哭到歇斯底里地掏空肺部氧气,又不甘咬着牙将心痛强咽下。
游艇外面有固定好的长桌。
裴溪站在游艇前端,盯着水面。
胖子则是坐在那里晃奶瓶,一手怀抱婴儿,笑哈哈哄:“别哭了!
靠,待会就好,现在烫啊,烫,你不能直接喝的。”
哑女坐在桌边,眼巴巴看着塑料袋最底下,那里面有一本童话书。
简云台走近,三人立即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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