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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四人一起在客厅闲聊。
俩小孩儿凑在一堆叽叽咕咕地说话,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小秘密了,不想让哥哥们听见,脑袋碰脑袋特别小声地讲,讲两句就嘿嘿嘿地笑起来。
余醉则和靳寒商量海灯节的事,这也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之一。
海灯节在枫岛是仅此于春节的节日,每年都要费心操持,前几年他在国外帮不上忙,今年回来了,也不太想帮,就象征性地问两句。
靳寒一一答了,最后说到那位神秘大哥。
余醉问:“他今年确定能回来?”
“还没给我准信呢。”
一提这事靳寒就头疼,“他要是回来,海灯节就得大办,当年他走的时候月亮号离港,人山人海十里相送,回来了排场只会更大,你得来帮我盯着点别出事故。”
余醉坐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不去,人多我嫌烦。”
靳寒嗤一声:“啊,我不烦,我就喜欢人多。”
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这么大个总,日子过得还不如黑工。
当年从金江湾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认了两个兄弟,按年龄他排老三,本以为最小的最吃香,结果现在老大不在,老二屁事不管,他一个最小的拎着条烂命往死里干。
“你凭啥不去?”
裴溪洄凶巴巴地昂起脖子,就像鸡窝里维护鸡妈妈的小鸡,“每年你们都不回来,总让我哥一个人操持,把他累得黑眼圈都长到下巴上了!”
陈乐酩正捧着一块刚出炉的红薯啃,闻言想象了一下黑眼圈长到下巴的样子,莫名想到无脸男,没忍住笑出了声,“去哪儿啊?”
“哎,乐乐要不要来玩?”
裴溪洄试图曲线救国,“海灯节很好玩的,过节前一周岛上就会陆陆续续挂满花灯,还有花灯比赛,我去年做了一个钓鱼艇那么大的灯笼呢。”
陈乐酩转头朝余醉举手:“我也想参加!”
他两口把红薯干掉,蹁着腿坐在地毯上,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拧着身子凑到余醉腿边,两只手一左一右扶着他的膝盖,小猫眼亮晶晶的充满期待:“我们一起做灯笼吧,我都没做过呢,做完是放到天上还是放到海里啊?”
余醉:“……”
偏过头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一下。
“你想放到哪儿就放到哪儿。”
陈乐酩开心了,笑眯眯地拿下巴蹭蹭他膝盖,又和裴溪洄要了块红薯吃。
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压根不知道饱的。
刚吃饭的时候属他吃得最多,别人都在聊天,他完全空不出嘴来,两边脸颊塞得像只花栗鼠,一边嚼嚼嚼一边转着眼睛看余醉都夹了什么,默默记下来等回去后给他做。
他又向裴溪洄打听花灯的种类,要最酷最拉风的那种。
裴溪洄说他见过三米高的章鱼灯,八条腿全铺开能占满一个大厅。
陈乐酩瞬间垮起脸,连连摇头:“昨天晚上我同学就捞到一条大章鱼,它真的好——”
“好吃吧?”
“好凶!
喷了我一脸墨。”
裴溪洄哈哈大笑。
两块个头不小的红薯下肚,陈乐酩才感觉到微饱,裴溪洄去给他拿雪梨茶解腻。
一早就泡好的,饭后喝正合适。
他问余醉和陈乐酩:“最近流感严重,你俩咳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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