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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3页）

nbsp;nbsp;nbsp;nbsp;卢将军是有话要同他说。

nbsp;nbsp;nbsp;nbsp;陆衍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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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只要两军交战，就会有伤亡。

nbsp;nbsp;nbsp;nbsp;伤员不断被送回帐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nbsp;nbsp;nbsp;nbsp;卢广照带陆衍来的地方是医治伤兵的地方。

即便都是军中之人，哀嚎和嘶喊声也此起彼伏。

nbsp;nbsp;nbsp;nbsp;陆衍微微拢眉。

nbsp;nbsp;nbsp;nbsp;“真正在战场呆过的人，都是不愿意再起战火的人，老爷子驰骋沙场半生，也见惯了边关的血腥，马革裹尸，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儿子，外孙，也亲眼目睹了无数跟着他的将领，士兵战死沙场，身首异处。

每个人的离开，都像插在老爷子心坎上的一把刀。

老爷子都快古稀之年了，如果换作是世子你，世子还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吗？”

nbsp;nbsp;nbsp;nbsp;卢广照说完，按住腰间剑柄的手紧了紧，是在压抑和克制心底的情绪。

nbsp;nbsp;nbsp;nbsp;陆衍缄默。

nbsp;nbsp;nbsp;nbsp;“但是老爷子会……”

卢广照沉声。

nbsp;nbsp;nbsp;nbsp;外祖父从未同他说起过这些，陆衍心中似是压了一块沉石一般。

nbsp;nbsp;nbsp;nbsp;稍许，又听卢广照开口，“郭立阳不傻，他能这么容易起事，是看准了时机，知晓朝中眼下内忧外患，也做足了准备。

这种仗，不是一两个月能打完的……老爷子一手提拔了郭立阳，老爷子熟悉他，他何尝不熟悉老爷子？他跟在老爷子身边的时间太久，太清楚老爷子的性子，也工于心计。

知晓老爷子一定会亲自手刃他，也知晓老爷子身子骨扛不住，就将战术切换成几座城池来回，让老爷子疲于奔波。

要么，老爷子耗不起，被逼急功近利，正中他下怀；要么，真熬上数月，甚至一年半载，他则有充裕的时间喘息……”

nbsp;nbsp;nbsp;nbsp;知己知彼，郭立阳是料定了老爷子一定会来。

nbsp;nbsp;nbsp;nbsp;他也很清楚，无论老爷子是不是主帅，整个军中都会听老爷子的。

nbsp;nbsp;nbsp;nbsp;郭立阳是吃准了这一点。

nbsp;nbsp;nbsp;nbsp;陆衍沉声，“我只知道郭立阳在军中一直跟着老爷子，老爷子也曾提拔过他，但不知道后来。”

nbsp;nbsp;nbsp;nbsp;卢广照轻叹，“郭立阳对老爷子既敬重，又怨恨。

他知道老爷子一直喜欢他，觉得他是带兵的将才，也提拔过他，却一直不肯重用他，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nbsp;nbsp;nbsp;nbsp;陆衍转眸看他，“是有什么缘由？”

nbsp;nbsp;nbsp;nbsp;卢广照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在佩刀上，语气里带了几分遗憾，“郭立阳用兵确实能独当一面，出奇制胜，但为了一城一镇的得失，手段狠戾，不计代价。

放在用兵上固然无错，但人不是冷冰冰的兵书，一军将帅要对数以万计的边关将士和百姓负责。

当初老爷子察觉，觉得郭立阳是太年轻，所以有傲气，想着多磨砺他的性子，让他总有一日能明白过来，就还是难得一见的用兵奇才。

所以即便老爷子一直叨念着对方不成气，却还是没有彻底弃用郭立阳。

但郭立阳并不这么想。”

nbsp;nbsp;nbsp;nbsp;卢广照又是一声重重叹气，“他觉得老爷子年事大了，糊涂了，少了军中的杀伐果敢和血性，但其实他见过的沙场血腥，黄沙埋骨不足老爷子的万分之一。

老爷子一直觉得可惜，但郭立阳对老爷子既敬重，又怨恨，到后来，更多的是怨恨。

稻城兵变，不管他背后出于什么目的，但这是他想要的，同老爷子的直接交锋，他要老爷子看到，老爷子自己是错的，他才是对的！”

nbsp;nbsp;nbsp;nbsp;——（傅凌云）郭立阳是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如果老爷子不手刃郭立阳，待他百年之后，世子这处会不会被人扣上污名？

nbsp;nbsp;nbsp;nbsp;陆衍眉间清冽，老爷子请旨出征，是为了亲自了解郭立阳的事。

nbsp;nbsp;nbsp;nbsp;如果当初老爷子果断断了郭立阳的后路，今日就不会养虎为患。

nbsp;nbsp;nbsp;nbsp;但越是如此，老爷子才越中郭立阳下怀。

nbsp;nbsp;nbsp;nbsp;他不想让老爷子在郭立阳这处废时间，郭立阳猖狂自大，总会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