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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连州总带着他，小时候起，他就喜欢跟着连州，也只喜欢跟着连州，许久未见了，怕是有很多话要同连州说。”

煮茶的器皿还在取，陆衍替他杯中倒温水。

nbsp;nbsp;nbsp;nbsp;水流的声音空灵而清淡，似是冬日里最治愈的声音，仿佛跟着心里都安静下来，又尤其是，对面坐的人。

nbsp;nbsp;nbsp;nbsp;两人随意说了些话，许久未见，既未见生疏，却也不曾像与商廷安一样穿一条裤子，而是风淡云轻中，不多不少，刚刚好，也如沐春风。

nbsp;nbsp;nbsp;nbsp;不多时，安连州和小九这处将煮茶的器皿取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小九。”

涟烨唤了声。

nbsp;nbsp;nbsp;nbsp;小九上前，“殿下。”

nbsp;nbsp;nbsp;nbsp;在涟烨跟前，小九少有的恭敬。

nbsp;nbsp;nbsp;nbsp;“长高了吗？”

涟烨温和问起。

nbsp;nbsp;nbsp;nbsp;“高了。”

小九认真道，“高了这么多！”

nbsp;nbsp;nbsp;nbsp;小九一面说，一面伸手比划，但又忽然想起四殿下看不见，又赶紧收手，怕他知晓。

nbsp;nbsp;nbsp;nbsp;涟烨却笑，“过来我这里。”

nbsp;nbsp;nbsp;nbsp;小九也罕见笑了笑，然后上前，也没有嘟嘴，或者环臂轻哼之类。

nbsp;nbsp;nbsp;nbsp;涟烨伸手，刚好不多不少摸到他额头处，小九没躲开，涟烨然后再往上，是差不多知道他身高了。

nbsp;nbsp;nbsp;nbsp;“高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挑食了？”

涟烨一语中的。

nbsp;nbsp;nbsp;nbsp;小九愣了愣，轻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陆衍想起前一段时日，小九一直跟着喻宝园和老太太在蓝城中，也想起昨晚在小楼的时候，喻宝园下厨，小□□卷残云，盘子都险些舔了，是不像早前一样，只吃点心，不吃饭菜……

nbsp;nbsp;nbsp;nbsp;祈年一语中。

nbsp;nbsp;nbsp;nbsp;陆衍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去和连州玩吧。”

涟烨嘱咐了声。

nbsp;nbsp;nbsp;nbsp;尽管他看不见，小九还是朝着他恭敬拱手，也行礼。

nbsp;nbsp;nbsp;nbsp;小九很少对人这么恭敬过，但对涟烨不同。

nbsp;nbsp;nbsp;nbsp;等小九跟着安连州离开，陆衍才打趣，“对我都没这么恭敬过。”

nbsp;nbsp;nbsp;nbsp;涟烨温声，“那是日-日都看着，不如我这个时常看不见的。”

nbsp;nbsp;nbsp;nbsp;陆衍轻嘶一声，“这么说也是。”

nbsp;nbsp;nbsp;nbsp;涟烨嘴角微微勾了勾，虽然看不见，却听陆衍道，“你说的都对……”

nbsp;nbsp;nbsp;nbsp;涟烨笑开。

nbsp;nbsp;nbsp;nbsp;陆衍已经伸手去取烧水的水壶，一面道，“我也很久没有煮过茶了，今日正好借你的地方一用。”

nbsp;nbsp;nbsp;nbsp;“那我有口福了。”

nbsp;nbsp;nbsp;nbsp;“给四殿下煮茶，是臣下的荣幸。”

nbsp;nbsp;nbsp;nbsp;明知他特意胡诌，涟烨也只笑了笑，没戳穿。

nbsp;nbsp;nbsp;nbsp;等水烧沸还要些时日，原本煮茶就是说话的时间，陆衍看了看他，随意般问起，“这些时日在淮阳还好？”

nbsp;nbsp;nbsp;nbsp;这一趟去了一年左右了……

nbsp;nbsp;nbsp;nbsp;陆衍看了看他，继续用另一个水壶烧水，准备清洗茶具。

nbsp;nbsp;nbsp;nbsp;涟烨应道，“先祖的坟塚在淮阳，那处人少，也清净，也洗涤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