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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玛尔说,他能拿出银币、金币,但在没有卫兵的城外,这反而是个祸患,一个铜币买下的黑面包足够一个男人吃上一整天,这才是真正的小惊喜。
“只有城里有谁等着的人才会买他们的花,”
游侠说:“你购买的数量打发二十个以上的女人绰绰有余……”
他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他们会以为你是个情场高手,毫无疑问。”
克瑞玛尔微妙地咳了一声。
阳光照耀着他的灰色斗篷,斗篷下的身体暖洋洋的,他眯着眼睛,感觉愉悦而轻松,直到最后一个孩子来到他面前。
他举着一束捆扎的乱七八糟的香附子,举着,不是握着,因为他的手腕光秃秃的,空无一物,他没有双脚,全身*,膝盖在沙地上磨蹭,生出了厚实的茧,皮肤包裹着骨头。
香附子被松松地捆绑在他秃手腕上,在微风里晃来晃去。
“如果你想要他的花,”
游侠说:“只给他食物就好。
他不能拥有财产,也无法保住它。”
“他的手和脚都是被切下来的。”
长短一致,切口平整。
“碧岬堤堡的法律,”
凯瑞本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这个孩子:“盗窃会被砍去一只手。”
“他看上去只有四,不,三岁……”
这样大的孩子能偷什么呢?他们的手指甚至够不到成年男人的腰带。
“应该有六岁了,”
凯瑞本说,那个孩子恐惧地向后挪动,“盗贼们会让小孩子们钻进房子的烟囱、通风口或是酒窖的窗户,他们可能会被指示去偷些装饰品或珠宝,不过更多的是给盗贼开门——碧岬堤堡的法律并不严苛,只有被盗者损失超过五个金币时才会有斩刑,还会为罪犯治疗,他的手腕是一起被斩下来的——他的身上带着人命,那起盗案里一定有人死了——至于他的脚,那大概是因为他还干了望风或是销赃的勾当。”
“他只有六岁。”
“碧岬堤堡曾有个宽容仁慈的执政官和你有着一样的想法,”
凯瑞本说,他怀里的海芋看上去是那样的无瑕脆弱,但它身体里蕴含着的毒液既能让人失明也能让人丧命:“他发布命令,告诉所有的人,除非谋杀,否则一轮【十二】以下的孩子无需遭受斩刑。”
“结果呢?”
“他得到的回报是更多的,变本加厉的作恶。”
凯瑞本说:“孩子们变得无所顾忌,而年长于他们的人则不平于执政官的区别对待,他的命令带来的是长达三个月的混乱——怜悯是一份珍贵的财产,”
精灵游侠温和地说,他知道人类的情感很多时候都源于直观的感受,而非理性,“它是属于你的,给谁,给多少,怎样给,都取决与你自己,没人能够强迫你,也没人能够指责你,但你要深思熟虑,考量周全。”
第17章工具与卷轴
凯瑞本以为施法者会立即离开这个让他心情变得灰暗的地方,但他没有失望地走开,或是随随便便地找点什么扔给那个没有手脚的男孩——他从商贩那儿买了淡酒,面包和咸鱼,然后坐在那儿,看着那个男孩吃饱。
“他有父母吗?”
在男孩咀嚼着浇了淡酒的面包时,他悄悄地问凯瑞本。
“有,”
凯瑞本说:“而且他们很爱这个孩子。”
克瑞玛尔看着凯瑞本,而精灵游侠几乎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不可能!”
这三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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