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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只有魔鬼知道了。”
葛兰无所谓地说。
但他已经不再注意伊尔摩特的牧师了——黑发的施法者在施放了两个法术后就将这块残片交给了伯德温,因为微光时刻的战斗。
他被迫保持躺卧的状态——最起码要到第二天的早晨,他对魔法之类的东西只有初步的了解。
并且更看重其效用而不是原理与细节,毕竟在雷霆堡与兽人作战的时候,他只需要知道某个法术能将他们冰冻起来,某个法术能将他们全都烧成焦炭就行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那块小小的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掌里翻看起来。
让盗贼露出戏谑而冰冷微笑的不是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笨手笨脚的伯德温,而是依偎在这个灰发战士身边的梅蜜。
房间仅有的椅子空着,谁也没做,弗罗的牧师卷缩着两只如同珍珠般皎洁的小脚,半坐半躺在伯德温身边。
在照顾那些伤者的时候,弗罗的牧师不失时机地也给自己弄来了一点温热干净的水,她用梳子沾着水给自己梳理了头发,现在那头丰润厚实的深褐色头发还带着些许湿润;她细细地擦拭了自己的脸,拍打面颊让它们变得嫣红动人,她总是咬着嘴唇,洁白如同贝壳的牙齿在柔软的下唇上留下印记与加深的颜色——伊尔摩特的牧师只在这个房间里准备了一盏鲸鱼油灯,在伯德温拿到那块残片之后,她泰然自若地从小桌子上拿起它,端到伯德温身边,她不辞辛劳地端着它,将亮光和自己送到战士的身边——盗贼发现她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特别是在灯光的照耀下,你可以在这双眼睛里找到阳光的金色,森林的绿色,雨云的灰色和天空的蓝色,随着光线的每一次变动。
眼睛的颜色也会随之变化,葛兰知道人们常会将这种眼睛称为宝石眼,更准确点说。
是欧泊宝石,它是变幻莫测而又美丽无穷的。
“葛兰?”
葛兰抱着手臂转过身。
“请吩咐,可敬的大人。”
他语气恶劣地说,同时在心里对着自己皱眉,因为他竟然没注意到伊尔摩特的牧师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
“我们需要更详细与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地方,”
凯瑞本温和地说,精灵们并不像人类那样在意他人对自己是否足够尊敬,他们更喜欢与朋友平等的相处,虽然盗贼现在还不能说是他的朋友。
但这点小怨念还是能被忽略不计的,而且他确实需要盗贼的帮助:“你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他微笑了一下,将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我保证这是有酬劳的。”
“任凭您们安排。”
盗贼说:“我只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然,”
凯瑞本说:“我们都想。”
他停顿了一下:“我这里还有一瓶蜜酒,如果你觉得还能坚持,我们可以在这个夜晚分享它。”
盗贼将匕首插回腰带:“你和我?”
“或是我,”
施法者说,而后他转向凯瑞本:“你受伤了。”
伯德温抬起头,但他没在凯瑞本身上找到血迹。
“你的肋骨刺入了肺部。”
克瑞玛尔说:“在高塔倒塌的时候你被一块巨石砸中,从那时候起你会不自觉地护着你的右肋。
然后在带着伯德温一路疾行的时候,你有意将长弓背在身前,是因为在颠簸中他会撞上你的身体……”
“我已经喝过治疗药水了。”
凯瑞本无奈地说。
“在它还没有痊愈的时候你又去和蝙蝠打架了。”
巫妖说:“你和它们争夺一个婴儿的时候,从屋顶直接摔到了地上。”
“你明明远在村庄的另一端,”
精灵惊讶地说:“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的?”
我的灵仆,巫妖在心里说:“停止转移话题,”
他冷漠地说:“你需要休息,今晚只有我和葛兰。”
精灵叹了口气,屈服了:“你还有多少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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