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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牛媳妇显然也知道,“你说的那是软煎饼,我们这边兴吃硬的。
硬的干,好放,吃的时候掸点水就行,上山带饭也方便。
这边冬天冷,带个饼子上去,没多会儿就冻成冰坨了,烤都烤不透。”
说话间又一张煎饼摊好,铲下来放到了旁边的盖帘上,她一指,“这都是咱们家的,少吃点,晚上还得吃饭。”
反正也得烧鏊子,她干脆多推了点苞米,给自己家也摊了些。
几个孩子闻言,呼啦一下全围上去,严雪也被分到了一张。
刘大牛媳妇手艺好,摊得又脆又薄,一咬下去满口粮食的香。
对方还要留她吃饭,严雪拒绝了,“我想早点回招待所休息。”
想到她陪自家闺女卖了大半天东西,刘大牛媳妇没再留,只一连掸了好几张煎饼硬塞给她,“本来该我带你四处转转,倒让你陪春彩蹲小市场了。”
正好那桶面糊也见了底,刘大牛媳妇把高的那一摞煎饼拿布盖上,端起来,“我给老郭家送去。”
“我也去。”
刘春彩跟严雪在一起待了大半天,显然还有点不舍。
她出去帮妈妈开门,等妈妈过去又关上门走在严雪身边,“严雪姐你明天还来吗?我买了二踢脚,明天带你去炸松塔啊~”
“炸松塔?”
这词严雪昨天也听过,有一点好奇。
长白山区林业资源丰富,一直盛产松子、榛子、核桃等坚果,但在她印象里,打松子,还是以爬树为主。
胆大点的直接爬,胆子小的有专门的脚蹬,用一个杆很长的钩子,勾在松塔根部一转就下来了。
但这种产松塔的松树通常都很高,树枝又脆,有时候看着很粗,一踩就断了。
因此年年打松子,年年有人掉下来摔死。
后来就研究出来了用热气球打,然后同一年,严雪看到两条热气球跑了的新闻。
一条飘到信号塔附近的时候报了警,遗言都跟妻子交代好了:“我飞走了,你好好生活。”
被警察给救了回来;一条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了鸭绿江,后来到底找没找回来,新闻没报严雪也不知道……
刘春彩不知道严雪脑中转过了这么多,特别积极给她讲,“对啊,拿二踢脚炸。
冬天松塔干,一炸全掉下来了,咱们就站在底下捡,一天能捡好几千。”
那可能跟后来薅野菜的人恨不得比野菜多一样,打松塔的人太多,没等到冬天变干就全打完了……
听闺女讲得夸张,刘大牛媳妇泼了她一瓢冷水,“没有好几千,最多一两千,你也不能自己炸,得有大人跟着去。”
“一两千也很多了,能打好几百斤呢。”
刘春彩弱弱嘴硬。
看严雪还笑盈盈的,似乎并不觉得失望,她又大了点声,“等爷爷回来我问问他,让他带我们去。”
“那得等你爷有时间。”
有老爷子带着,刘大牛媳妇就不管了。
刘春彩脸上一喜,立马拽拽严雪衣袖,“那定好了我去找你,严雪姐你不走吧?”
小年之前肯定是不会走……
严雪刚要回答,前面突然吵嚷起来,有个眼熟的身影和人扭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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