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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这等虚无缥缈的情愫，落在实处，会是什么样子？

凡间互通心意的男女除了互换定情信物外，似乎还有更亲密的举动。

久离人世，江木泠有些淡忘人间的传统，她十四五岁时曾撞见过阿姐和她的未婚夫婿段小郎抱在一起啃来啃去，那时她好奇地询问阿姐，阿姐红着脸对她说，那叫亲吻，是相互喜欢的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

亲吻，大约能证明她所言非虚。

目光转到谢乘云身上，江木泠端详着他，想起辑事堂曾编过的一本册子，记录着上古以来的历任魔主，翻到谢乘云的那节，为首一句便是对他相貌的描写，若披烟霞，如对珠玉、朗目疏眉，神仪明秀。

这倒是很客观的评价，谢乘云确实有一副光鲜的皮囊，不然三百多年前在秘境内，他们也不会有交集。

虽然她还没有亲吻过，但也并不在乎第一次是否和喜欢的人一起，总之一切都是为了解决现在的乱局，为了挽救杨濛，仅此而已。

江木泠打定主意，走到谢乘云身边道：“好，我证明给你看。”

虽说是要表达柔情蜜意的女儿心事，可她动作丝毫不显温情，单手按着谢乘云的后脑勺，将他压到自己面前，二人温热的吐息便袅袅地缠绕在了一起。

江木泠身上清苦的药味漫到谢乘云胸腔肺腑，应是清热败火的，但谢乘云稍稍平复的心跳被这气息逗引，又鼓噪起来，上涌的血气让他和大殿的周遭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水膜，他目之所及，耳之所闻仅剩下江木泠。

听她低声道：“这证明可是你要的。”

从她目光灿然的双眼看到翕动的红唇，瞬间，谢乘云脸红似滴血，他直觉江木泠要做些了不得的事情，她向来受不得激将的。

那她要做什么？

很快，她柔软而冰凉的双唇便贴了上来，令谢乘云下意识地蒙蒙阖上双眼，灵府之内一片空白。

阿姐和裴小郎当时所为，江木泠并没看清楚，她只能凭借模糊的记忆去贴覆，后来耐心耗尽，难免就变成啃咬。

谢乘云感觉自己被一片柔软的云朵拂过，她随风漂浮难以捉摸，忽而落成春雨，散作晨雾，有时又凝做禾草上的朝露。

“哼......”

谢乘云鼻腔发出一声难以克制的声音，更像是颤抖，在转瞬即逝的水雾当中，溃不成军。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江木泠的腰带，像是一种挟持，但更多的是依靠与挽留。

原本令他脚下生根的地方，已经无法支撑他的动荡与摇摆，只得依靠江木泠，挽留江木泠。

突然尖利的贝齿咬了他一口，刺痛从麻木的地方传来，感觉并不甚鲜明。

江木泠放开了他，“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谢乘云眼睫轻颤回过神来，松开她的腰带后，立刻便端出一副怒气滔天的模样，“本尊要的证明不是这个！”

已经绞尽脑汁身体力行地向他证明，但他仍不满意，江木泠也被激起满腔火气，“那是什么？你还要怎么样？”

说罢，江木泠便后悔失言，她现在是喜欢谢乘云的，怎么能在谢乘云质疑她之后生气呢？岂不是要暴露真实意图？应该更温柔一些才是。

谢乘云却将她的火气当做是女子的表白之后的羞窘之意，丝毫没有往江木泠是在敷衍欺骗他的可能上想。

他喘匀了气，又摆上了魔主的架子，说道：“本尊要的证明，是你把心头血喂给我喝，若是甜的，你说的便是真的，若是寻常的血味，你就是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