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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你要做什么?”
柳惜瑶声音微颤,眼中是警惕与恐惧。
“不、不、不!”
宋滢连连摇头,“你不要怕我啊!
我又不会把你怎样,那只是一个意外,意外你懂吗?”
宋滢说着,手上松了几分力道,“比如你不小心把人碰了一下,谁知那人弱不禁风,再加上运气差,摔倒撞了头。
这总不能说是你要故意将他害死吧?”
她说至此,语调已是彻底缓和下来,“表妹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柳惜瑶缩着脖子,不敢看她,只如捣蒜般点着头。
宋滢见她似还在怕她,又急又气,却又没有别的办法,便拉着她的手,将她慢慢往桌旁的椅子上拉。
“表妹你别怕我,我的意思是,你不许告诉别人,这件事……以后就是咱俩的秘密,咱们姐妹俩把秘密守住!
总归,咱们都脱不开关系,知道吗?”
柳惜瑶被她按在椅子上,闷闷地“嗯”
了一声。
宋滢长出一口气,拂袖抹掉脸上泪痕,颇有些语重心长道:“我和你说,你也不要哭了,我已是想明白了,这兴许就是天意,那贺录事可算不得什么好人,就是个拿钱办事的狗官,咱们这是为民除害,是义举!”
这番话是说给柳惜瑶听的,似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慢慢挺直了腰背,脸上惊慌已是不见,“对,就是如此。
死了个狗官不说,你还不用给老头子做妾,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咱俩合该高兴才是。”
柳惜瑶又是低低地“嗯”
了一声。
“表妹。”
宋滢再次握住柳惜瑶的手,虽语调和缓,可明显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咱们姐妹俩日后同心,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只是你、你莫要……”
“嗯。”
柳惜瑶终是缓缓抬起了眼,那眼泪也不再滚落,她幽幽看着宋滢,轻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宋滢终是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整个人似被掏空般朝椅背上靠去,“你能想明白就好,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柳惜瑶轻轻的一句话,让刚还满脸坚毅的宋滢,忽地一下又呜咽起来,她扑到柳惜瑶怀中,抱着她又开始落泪。
两人在里间待了足有一个时辰,待天色已然大亮,宋滢才从幽竹院离开,临走前自是没忘又将秀兰警告一番。
宋滢前脚走,柳惜瑶后脚就倒在了床榻上,她又累又惧,用那新换的被子蒙住头,浑浑噩噩睡到午后,连午膳也没用。
秀兰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来气,只要她不好,她就一直得再幽竹院看着她,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秀兰压着脾气,拿粥来到里间,叫柳惜瑶起来吃饭。
被褥里传来柳惜瑶微哑的声音,“你们吃便是,不必理会我。”
“不行,娘子必须起来吃饭。”
秀兰语气强硬,作势便要上前去掀被子。
安安正在外间收拾碗筷,赶忙将手上活放下,冲进屋来挡在秀兰面前,“娘子不想喝就不喝,你逼她干嘛?”
秀兰冷着一张脸道:“不行,柳娘子这般柔弱,动不动就生病,何时才能送去贺家?”
安安一听她提起贺家,心头顿时冒火,直接就朝秀兰撞去。
结果秀兰纹丝未动,倒是安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疼得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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