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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颂的下巴被捏住,男人托着他的后脑勺,认真而温柔的完成了这个吻。
随即他收紧手臂,回答道:“果真很甜。”
他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揶揄,别有目的的宋颂忽然没忍住红了脸,他抿唇低头,总觉得这位王爷与前世有些不一样,当然也可能是他的错觉,毕竟他跟厉霄只有一场露水姻缘。
厉霄的手指穿过他的长发,看着指尖夹杂的几根掉落的发丝,眸子微微暗了暗。
宋颂几次想从他怀里下来,却都被他搂的紧紧的,这男人主动找了话题,问道:“颂儿平日爱吃什么?”
“什么都行。”
他平时能吃上饭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敢有不爱吃的东西。
一直觉得幽灵做久了,便能看破红尘放下一切,可重生了才发现,那些恩恩怨怨,并非随随便便能轻易放下的。
前世的他有多温吞懦弱,这一世的他便有多怨恨不满。
他恨柴房,恨吃不饱穿不暖,恨自己面团一样的性格,恨那个自打母亲死后便将他当做破布娃娃一样的父亲,最恨的,便是伪善的宋歌。
他心思浮沉,面上却始终乖顺安静,未曾泄露半分。
厉霄又问:“可有特别想吃的?”
宋颂忍俊不禁,抬头看他,“王爷不必担心,草民极其好养,您若是高兴,每日给我一两个馒头,一些清水,便足够了。”
厉霄若有所思,道:“那当真是好养的很。”
宋颂没有再说话,前世的他在人前经常会掩饰满身伤痕,有时被父亲随口问起生活,也只是告知一切都很好。
后来他才明白,何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自以为的乖巧懂事,不给旁人添堵的模样,永远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甚至还会有人觉得他的乖巧是装的。
他并不介意在厉霄面前露出一些惨状,伪装一副坚强却可怜的样子,若他能施舍一些怜悯,让生活变得更好,那自然是好事。
若他不肯施舍,他也并不奢望,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已不会再患得患失。
马车一路载着他们到了王府,宋颂挣扎的力度陡然大了一些:“王爷,还请放草民自己下车。”
厉霄不肯松手,他问:“你怕什么?”
不是怕,只是他不想特别去招惹麻烦。
厉霄虽然喜欢男人,但府中必然会有一些推脱不掉的侧室,疯王恶名在外,今天抱着他下车,不到一天消息便一定会传遍整个王府,只怕到时候又会有人找茬,初来乍到,他不愿树敌。
他迟疑着还未开口,厉霄却将他的心事一眼看穿,他贴着宋颂的耳朵,嗓音低沉:“从来以后,本王都只有你一个,无人配与你争宠。”
谁,谁要争你的宠?!
宋颂张嘴愕然的时候,厉霄已经将他抱下了车。
前来迎接的齐管家一脸同样一脸愕然,但殿下行事素来古怪,他很快压下满心疑惑,跟着疯王迈进主屋,眼睁睁看着他将怀里人放在椅子上,动作极轻极柔,仿佛生怕把人摔了。
齐管家看清了那人的脸,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看五官倒是个美人,只是脸色也实在难看了些,殿下想必是见惯了白·嫩的美人,竟为这难民似的小玩意儿投注目光。
不过殿下难得有喜欢的人,总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他微微一笑,道:“奴才这就命人将枫景苑收拾出来,好安排公子住下。”
他贴心的准备退下,却闻厉霄道:“不必。”
他疑惑抬眼,心想莫非王爷不准备长期宠爱,准备将之安排在厢房?
便见厉霄旁若无人的摸了摸宋颂的脸,语气愉悦道:“颂儿与本王同住便好。”
管家眼皮子一抽,感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自大乾建朝以来,哪怕是王妃,也没有跟王爷同吃同住的例子,人分三六九等,皇下为王,王妃也必须要明白自己与丈夫的身份差别,一来,这是规矩,二来,若把陛下比为真龙,那王爷们则各个都是还未化龙的蛟,这住着真龙之子的主屋,自然是风水宝地,被旁的一住,只怕会坏了风水,也怕会坏了成龙之局。
他想王爷应当只是让对方住下一晚,主屋侍寝也不算离奇,便道:“那奴才把厢房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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