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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伸手到被子里,窸窸窣窣一阵动,像是真的随手不知道给他从哪扣了一块鳞下来,起身想确认有没有扣错的时候,忽然头皮被扯了一下,痛得她“哎呦”
了一声回过头。
脑后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编在一起。
阿青捏着自己鳞片一脸不解:“你干嘛要把我们俩头发缠一起?”
“无事,只是方才无聊,随手编一下发而已。”
阿青心想,他无聊折腾他自己的头发不就好了,干嘛连着她的头发一起折腾?
然而对上她眼里的不满,烛火里,袁颂眉眼温柔,只笑着说等天亮了他自会来解开。
结发和解发都是精细活,阿青做不来,只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想着正事,便将鳞片递到袁颂眼底:“喏,你看,是不是在发光?”
不同于她蛇尾的那种墨绿色鳞片,手里这块光溜溜的黑鳞,即便在幽幽的烛火下也散发着淡淡的华光,好似五彩斑斓的一瓣莲。
先前在暖池里,他总觉得阿青的鳞片应当没有这种硬度,但又料想扣下来的鳞片失去神仙血肉的滋养,会发黑变硬似乎也解释得通。
袁颂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蛇鳞良久,喃声问:“不远是多远?”
阿青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是在问,鳞片发光的时候,她最远会在距离他多远的地方,想了想:“十丈之内吧。”
袁颂释然地扯了一下唇,似失意似怅然地轻笑了声:“那是不远,我应当能够找到你。”
他妥帖地将蛇鳞放在枕下,便揽着她的腰,吹熄了灯。
空寂的宅院没有第三人,让同床共枕也像一场厮守终身。
安静的窗外有雀鸟立在树头低鸣。
阿青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帐顶,默默算着他生死簿上的时间,有些不放心地叫了声“袁颂”
。
“怎么?”
“唔,就是,我也不是那种见谁就抠鳞片送人的大方神仙,”
阿青支支吾吾的语气有点迟疑,但又不希望他多想,所以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的无所谓,“所以,给你的蛇鳞呢,不可转赠他人,也不可随意弃置,毕竟灵器也需要血气滋养,你要时时把它带在身边,才不至于让灵器失效,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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