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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还冲刷着两具焦尸——那是刚刚和纸人一起烧起来的两个罪人玩家。
黑皮衣姑娘扬灭火盆以后,他们身上的火便熄灭了。
可没有任何卵用。
两个玩家一个已经被烧死,一个虽然还留了一口气,但浑身都焦黑了,挣扎着喘了会儿气,就也在这拔舌地狱里没了声息。
良久,四周都再没有声音响起。
玩家们不敢贸然开口。
一群人沉默地互相抱紧很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出声:“他还没出来吗?”
这个“他”
是鬼新郎。
院子里变得死寂很久了,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出门来。
当然,“鬼”
也一样。
鬼新郎再没有从院子里出来。
“我去看看。”
沈奕走出人群,往院子里走去。
“喂!”
有人良心未泯,喊了他一声,“别吧兄弟,好危险的啊!”
“没关系。”
沈奕大步朝里走去。
他丝毫不担心,也不害怕,事实上他一直没觉得那鬼新郎可怕。
他只觉得他可怜。
尽管他全然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赵婶儿的尸体还横在门前,沈奕跨了过去,走进院中。
脚步踏进血洼里,溅起噼啪的水声。
院中横尸遍野,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状各异。
有人人首分离,有人满身是血,有人成了一具焦尸,有人浑身惨白浮肿又肿胀。
有人已经看不清面容,但沈奕依稀辨别得出谁是谁。
村长、抱着纸人来的小芳、在这村子里照顾老太太的村妇、刚刚在路上洒了一路纸钱的村妇、把婚轿扛过来的其余三个村民,甚至同村长一同前来的两三个壮汉。
没人能逃过一劫。
沈奕站在院门的屋檐下,四周打量一圈,没有看到鬼新郎。
怪异的、死亡一般的安静,在这院中蔓延开来。
一股气息从里屋传了出来。
沈奕顿了顿,望向那屋里。
屋门前昏黄的灯光忽闪两下。
大约是电路故障,它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忽闪个不停。
对了。
沈奕忽的想起来,那屋子里还有个老太太。
是那个安排他们去布置冥婚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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