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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直突如其来的道谢,关月尧与霍去病都有些吃惊,不由看向了病榻上的少年。
“得了,我可不图你什么回报,你好好养病康复了就好,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那副桀骜不驯地样子。”
关月尧的一句话,将屋中的几人都逗笑了,小小的屋内,一扫先前的颓丧,再次变得轻松了起来。
*
“对了越医师,您如今可有空,营中还有几个士兵,似乎身上也有些病痛,想要找您瞧瞧病。”
终于关月尧找到了机会,看着越彭祖问道。
此时越彭祖刚为陈直再次诊过了脉,确认对方的病情正在好转,正埋头收拾着药箱。
他闻言有些诧异,不由抬起了头,不过略略思考了片刻,旋即便笑到:“这有何难,我已经答应了陈小郎君还会在此地盘桓几日一直照顾到他痊愈才会离去。
营中将士们都是保卫国家的大英雄,若有些病痛求到我跟前,我岂有置之不理之理?只是烦请郎君为我置上一地,容我为诸军士看诊。”
越彭祖笑意盈盈,说的话却极郑重。
年轻的脸上,因为心中所坚持的使命,显得熠熠生辉。
不止是关月尧,就连霍去病与陈直的心中也隐隐为之动容。
这才是真正想要悬壶济世之人,相必之下,如吴生这般的巫师方士,似乎就变得越发不足以信任了。
“陈桂!
陈桂!
人呢!
快去替越先生就在我们院子里收拾一块地方出来让他坐诊。
你就在一旁服侍着,若是一会儿越先生开了药方,那些士兵没有钱抓药,我也替他们出了!”
陈直首先开了口,吵吵嚷嚷着喊来了管事陈桂,支使着他要去为越彭祖打下手。
不多时,一个小小的门诊就这样在居庸关的军营之中支了起来。
第一个来求症的,正是方才在院子里答话的士兵,他仍有些不太相信,期期艾艾地问道:“越……越彭祖,我上次骂了你爹,你不会借此机会报复我,给我药里下毒吧?”
。
他此时撩起了衣袖露出了自己的胳膊,正由着越彭祖为自己诊脉。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刚是你自己要求人家来给你瞧病,现在又疑神疑鬼的。
不然我去隔壁房间把吴生抓过来,让他给你跳个大神驱驱邪?”
越彭祖还没有什么表示,关月尧已经腰一叉眼一瞪,看向了那人。
“不了不了,越医师就很好,不用吴生了。”
那男人听罢,连连摆起了闲着的那只手,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经过昨日那一场大阵仗,军营之中谁还不知道,那吴生就是个蒙事的骗子罢了,哪有半点治病的本事。
先前还羡慕京城贵人们有钱有势,能够请来这样高人坐镇的心思也彻底偃旗息鼓,甚至不少人心中还升起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看来这吴生想必是骗了馆陶大长公主不少钱,瞧把堂邑候府的少郎君都气成什么样了。
可怜吴生不仅白白挨了一顿打,还在军中受尽了风言冷语却不敢反驳一句。
如今听闻陈直要将他送回京中请大长公主发落,正在屋子里收拾着细软,准备跑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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