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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身子虚弱,柳尘舒肯定会用武力将容昇给镇压住,然后逃出宫去,可现在他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想要逃出去,唯有以死相逼。
柳尘舒闭着嘴不说话了。
容昇还以为他是想通了,正要抱他回寝宫喝药时,却发觉他的下颌在发力,心顿时漏掉了一拍,忙用手指抵住柳尘舒的嘴,强行把咬紧的牙关弄开:“相父,别咬舌头。”
柳尘舒是真狠心,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出血来了。
一抹鲜亮的红色顺着柳尘舒的嘴角流下来,容昇的手指还留在柳尘舒的口腔内,防止他再度咬舌自尽。
见有血流下来了,容昇立马凑上去舔干净,因为心疼,所以他决定往后退一步,不再逼得那么紧:“等你把药喝了,我就放你走,不骗你,我待会就让芙芷和风兮去打包行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不会派人监视你。”
柳尘舒慢慢放松下来:“好。”
“我抱你去喝药。”
容昇弯腰,准备将人托抱起来。
柳尘舒把他推开:“我自己走。”
容昇担心惹柳尘舒生气,会让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紧张,便没有强行上手去抱,只是把双手虚扶在柳尘舒的身侧,若是倒了,他随时可以接住。
柳尘舒一手扶着墙壁,缓慢前行,容昇跟在他身侧,离开前,像正在看戏的苏润之投去一记带着杀气的眼神,如果眼神能化成实质性的刀片的话,苏润之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寝宫内,风兮端着还在冒热气的药汤,侍立在榻边,和小吉子有说有笑的,聊着宫里发生的趣事。
看到首辅和圣上回来了,两人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风兮端着药上前:“大人时辰到了,该喝药了。”
容昇从风兮手中接过药汤,吩咐说:“你回府上收拾东西,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风兮红了眼眶:“圣上是要赶奴才走吗?”
柳尘舒用拳头抵着唇瓣,轻轻咳了一声:“我与你一起走,去告诉芙芷,把东西收拾好,等会启程去柳州。”
小吉子震惊又无措地问:“首辅你要走了?”
“嗯。”
柳尘舒轻点着头。
小吉子也红了眼眶,特别舍不得,可他只是个奴才,就算舍不得,也没办法挽留住,只能一个劲地抹眼泪,把袖子都给弄湿了。
“相父,喝药吧。”
容昇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汤喂过去。
“我自己喝。”
柳尘舒将碗端过来,一饮而尽,接着他将碗摔在地上,伴随着玉碗摔碎的声响说了句:“圣上保重。”
柳尘舒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在即将要踏过门槛时,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颠倒,他使劲摇头,可还是没能保持清醒,接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下倒去,他听到风兮着急地喊了一句大人,又听到小吉子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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