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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珈托着腮的手收了回去。
她向来不是深沉之人,喜怒哀怒总挂在脸上,此时这短短两个字,一半是回应,一半却是失落。
这失落像一支浆,把沈轻舟的心湖扬起了波。
他竟不由自主地解释起来:“定过的意思就是,有过婚约但是黄了。”
真无聊。
这有什么好问的?
——不。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黄了?”
陆珈蔫下去的声音又扬了起来,“怎么就黄了呀?”
她这忽然扬高了的声音,倒像是下一瞬就准备要为他夭折了的婚事喝彩。
沈轻舟略没好气:“女方家里嫌我身子不好。
都怕我活不久。”
这难道是什么光采的事吗?
还要追根究底。
事实上他不只定过,还定过两次。
只不过前后两次都没等到真正定亲时就黄了。
而且都老黄历了。
“那他们真是瞎了眼!”
陆珈拍起了桌子,“有病可以治啊,身子不好可以养啊!
既然有意结两姓之好,怎么这点诚意都没有?不像我……”
说到这里,她往对面瞄了瞄。
沈轻舟身子不由自主地绷了绷了绷:“你想干什么?”
陆珈清了两下嗓子,抬起了挤满了笑意的脸:“秦舟,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有什么想法?”
沈轻舟像是忽然被掐住了喉咙,过了一下才道:“没想法。”
他都没想过这事儿。
“那你可以想了呀。
你都十九岁了。”
陆珈扯了扯他的袖子,又轻轻地摇了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得成家的。”
沈轻舟心里那片湖,被这一摇,晃荡得更厉害了。
他轻轻扯了扯手臂,可是没扯出来。
他只好看向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想凶一凶,可是看到她亮晶晶的眼,话没出口气势就已经折损了一大半。
陆珈又咳了两下,脑袋勾得低低地,哼唧了一句。
沈轻舟咽着喉头:“你说什么?没听清。”
陆珈瞅他一眼,然后把烧得通红的脸抬起来:“我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秋风卷起落叶在眼前舞个不停。
病弱的沈公子,差点也被秋风给卷倒。
他目光落在陆珈脸上,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无形的手,似乎更加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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