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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了吃?
听说还要放血拔毛?他不会啊。
沈清然最后把晕了的鹅放进空旷的鸡圈里,“不吃你,自求多福。”
他看见薛匪风把一堆草药往外晒,甚至还有一棵带根的,包着湿漉漉的黄泥。
沈清然蹲到薛匪风面前,歪着头,“?”
薛匪风转了一个方向,没有理他。
沈清然跟着扭头:“?”
薛匪风:“……治腿伤的,大夫说阴雨天关节会疼,煎药服下可缓一缓。”
沈清然拨了拨那棵活的小树苗,那这个呢?
“青杜苗,这个是其中一味药,必须用新鲜的叶子,便整棵带回来种。”
薛匪风叹了口气,哑巴也是有把人带成话痨的本事。
他看着沈清然溜之大吉,仿佛怕晚一步就被叫去挖坑的样子,沉默不语,继续把草药铺在竹编的晒垫上。
过了一会儿沈清然满头大汗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捧着青杜苗的根,把它移到刚才挖的坑里。
他拍拍土,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随后又去浇水。
薛匪风没有提醒沈清然现在太阳当空,最好等傍晚再来。
他眼里难得露出一丝不解。
种树,在沈清然这里应该算顶级“重活”
,以前是死也不肯干。
握着草药的手指突然一顿,薛匪风看着沈清然的背影,神情一凛。
……
深夜,犬吠声渐息,一个黑影翻过屋顶,轻声在屋脊敲了三下,动静很小,只以为是松树上的松果掉下来砸到瓦片。
几息之后,原本在厨房煎药的薛匪风一跃,和黑影一起停在了僻静的山道上。
“主子。”
黑衣人叫常柏,薛匪风进侍之一,排行第二,话少,不像之前护送薛匪风回来的常铭。
“怎么样了?”
“回主子,您走之后,北彗国大皇子带兵南下,势如破竹,太子连失五城,越河以北全线乱了,陛下龙颜大怒,下令迁都嵊京。”
再龙颜大怒,没有猛将镇守江山,还不得乖乖迁都?
“养虎为患。”
三个月前,薛匪风还不知道太子为何几次不让他一举歼灭北彗,以免夜长梦多。
原来是暗中联合北彗国大皇子,预计在他将北彗国大军压到濮阳一带后,有个大坑等着他跳。
不让他速战速决,自然是因为当时“坑”
还没有挖好。
但北彗大皇子岂能那么容易满足?
薛匪风眼里闪过一抹残凉冷血,薛厉风坑杀他不可怕,可怕的是朝野上下无人为此发声,包括皇帝。
十万大军为朝廷安宁浴血奋战,长戍边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令人心寒!
“依你看,北彗什么时候能过越河?”
薛匪风随口问。
常柏想了想,道:“最迟开春。”
大逆不道的话他没说,照这样下去,一年内就得亡国。
常柏知道主子不理战事主意已定,只是把消息带到,便要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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