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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员外府门口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看门的老仆稀奇道:“怎么晌午刚过,三娘子就坐着马车回来了?往日里都是快到了酉时才回来的,有时候还要管家去催呢。”
另几个仆从就匆忙地进了府邸,通知到老夫人和管家。
温晏和王韶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出门迎了上来。
温晏第一眼就看见了管家抱着的小狐狸,她有些郝然:“让几位费心照顾这只小狐狸了。”
“不劳烦、不劳烦,你这只狐狸朋友乖得很。
怪不得温道长能和这只小狐狸成为朋友,它呀,真的是颇有灵性,像是能听懂咱们说话一样。
刚才一个婆子进来和老夫人说,三娘子和温道长回来了。
这小狐狸听见了,连新鲜果子都不吃了,就在我脚边儿打转。
你们说稀奇不稀奇?反正,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温晏不禁莞尔,她回头看向马车。
几个仆从正在帮着驱车的健壮仆妇把马车解开套,牵着马匹回到马厩,温晏和王韶买的东西都从马车里被拿了出来,都被仆从们拿在手上。
她接过一个竹笼,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竹笼子把手,拿得离自己远远的,献宝似的拎到了小狐狸面前。
小狐狸竖起耳朵,尾巴也忍不住一甩一甩的,很显然,温晏出门一次带回来的礼物是送到了小狐狸的心坎上。
它凑上去,咬住了竹笼子的把手,接着从管家怀里跳了下来,自己叼着这只装满了田鼠的竹笼满地撒欢乱跑。
一时间,众人皆笑意盈盈。
温晏走进王员外府,回到了她借住此地的客院。
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张宣纸,铺开在案几上,细细欣赏异界古代的造纸工艺。
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
她忽而笑了一下,似乎是为找到了两个世界的共同点。
纵然有不一样的黄鹤楼诗词,可还是有一座黄鹤楼,文人骚客在此流连忘返,纵情笔墨。
纵然造纸的人家肯定不是同一个,但是造纸工艺依然是江东宣州独步天下,这里的纸张依然叫宣纸,依然是江东纸贵值千金。
小狐狸趴在她的脚边,餍足地舔着皮毛,一旁的角落里丢着一个空的竹笼。
温晏坐在案几前,取出她惯用的那只毛笔,蘸了墨水,屏气凝神,用小楷在这张江东纸上提笔写下:
鼠兄妹裁衣
上党郡羊头山东游数百里,有一清溪县,县中有一布庄。
据闻,布庄之主聘请多位女工,绣工出色,时人甚爱之。
一日,余探访布庄,方知有一对鼠兄妹日夜劳作,裁布制衣。
余大为不解,其后方知,十八年前,鼠妇怀孕为人所擒,哀鸣求饶。
布庄主人之妻张氏因其也有孕,心中不忍,故而命人纵之山野。
数月之后,张氏产女,鼠妇亦产下一子一女。
鼠妇托梦,自言:“为夫人所救,此大恩必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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