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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林崇文显而易见的偏帮那个嫡出的女儿,便是证据确凿也拿不了林云瑶的罪。
林莺娘叹,“可惜了,早知道就不往手臂烫这么一下了,怪疼的。”
当真是疼。
那蜡油烫得狠了,手臂本就轻易动弹不得,方才又叫谢昀刻意捏了那么一下,她疼得直抽气。
眼下净了手,让采雁进来换药。
姜氏被她方才的话吓住,“什么?这伤是你自己往手上烫的?”
她本就心疼自家闺女,如今见着采雁将那包扎的伤口打开来,里头血糊糊的一片,更是心疼的掉眼泪,“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又说林莺娘,“你说你,好端端地往自己手上烫一下做甚么?好好的姑娘家,连皮都不要了吗?”
她心疼林莺娘糟践自己。
转头又怨自己,“都怪我没本事,绑不住你那便宜爹爹的心,连自己闺女也护不住。”
“哎呀!
姨娘,好端端的又说这个做甚么?”
林莺娘忙来宽慰她,“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不就烫了一下,又不疼……”
话还没说完,采雁换药的手一时失了轻重,疼得她立即叫出声来。
采雁手忙脚乱地道歉,“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姜氏心疼得不行,要来拧采雁的耳,“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手脚轻一些,你是要疼死你家姑娘不是?”
采雁忙忙躲。
林莺娘一面疼,一面还要来护她,“姨娘,我不疼,她不是有意的,你快饶了她罢。”
屋子里吵吵嚷嚷,嬉笑嗔骂,乱成一团。
等静下来,月落半窗,母女俩亲亲密密挤在一张榻上就寝。
姑娘即将离家,姜氏说不惦记是假的。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只恨不能金尊玉贵地宠着,也心有愧疚,“跟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姨娘,叫你受苦了。”
幼时便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进了林府,又备受磋磨。
那林云瑶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她自来也是看进眼里,虽说林莺娘会装乖示弱,平日与她交锋基本未落下乘,可这两次烫伤却是实打实落下了疤。
旁人不心疼林莺娘,她心疼,只恨那疤不能烫自己身上。
说到最后,心里又酸又涩,语声噎泣,“我可怜的女儿,若是投生到贵门主母的肚子里,何必受这些苦楚。”
林莺娘在她怀里却是笑,“姨娘怎么不说我投进皇后肚里就好了,好歹混个公主什么的当一当。”
姜氏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也板着脸来嗔她,“去!
多大的命数,还想当公主,你怎么不想投到王母娘娘肚里,直接当个仙娥好了呀!”
这篇便算是翻过了。
姜氏又说起谢昀,“那定远侯爷我老远见过,那生得当真是龙章凤姿,神仙一般的人物。”
又啧啧摇头,“就是可惜了,与平阳公主定了亲,往后你进了侯府,可要小心谨慎。”
她现在想起担心林莺娘了。
“姨娘放心。”
林莺娘将先前她说与自己的话说还给她,“那公主又怎么样?她金尊玉贵的,都是要人哄着她的,她哪伺候得来人啊?我可就不一样,生得这般花容月貌,性子又是一等一的好,这往后侯爷的一颗心还不都叫我吊着。”
“就你嘴贫。”
姜氏哪能不知她在打趣自己,翘着指头戳她额头,又问,“那侯爷待你可好吗?”
才不好。
林莺娘心中腹诽,她想起方才那人清冷生疏的模样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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