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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
李容徽唇角微抬:“去护国寺吧,听闻那里的签极为灵验。”
签是极为灵验不错,庙也极远,一个来回,差不多便要踏着宵禁的更漏声回去。
在马车上的时间,也长极了。
还不会有人打扰。
棠音没曾多想,只轻轻点头答应:“那就护国寺。”
话音落下时,两人已到了马车近前,棠音便与驾车的荣满吩咐了一声,与李容徽一道上了马车。
相府的马车已算是宽敞,但李容徽受伤后似乎有些畏冷,怕窗缝里透进来的冷风,便坐得离窗扇远了一些。
只他这样一坐,车内的空间便转瞬狭隘了许多,棠音近乎是与他并肩坐着,裙摆叠着裙摆。
来的时候,棠音以为他是女子,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知道了,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妥,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车外一阵嘈杂,似乎是起了骚乱。
棠音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掀起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却见一大列佩刀的捕快正神色严峻地往偏僻处走,而周遭聚集着的民众,也纷纷小声议论着什么。
棠音愈发好奇,忍不住小声问坐在车辕上的檀香:“檀香,他们在议论些什么?”
檀香却是一脸的茫然:“奴婢也不知道。
方才奴婢与荣满去旁边的馄饨摊子上吃馄饨去了,走得有些远了,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说着看了看那些捕快,猜测道:“许是捉贼吧?”
檀香的嗓音虽轻,却还是将那些捕快的视线给引了过来。
为首一位方脸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浓眉紧皱,手里握着佩刀,大步走上前来。
棠音不知他要做什么,微微一惊,手指松开,车帘无声落下。
那捕快的嗓音便隔着帘子传来,嗓门极大,不像是说给车里的人听,倒像是说给一旁围观的百姓:“顺天府查案,还请这位贵人停下车驾,答几句话。”
檀香的嗓音也紧跟着传来,有些发颤,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这可是相府的马车,里头坐着的,是我们家小姐。
你一个捕快,还是外男,怎么敢拦我们相府的车驾?”
那捕快听到相府二字,似乎也十分震悚,面上的神情明显是迟疑了一下,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站在原地不走,咬牙拱手道:“职责所在!
即便相府要降罪,这话小的也不得不问!”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倒像是相府以权压人了一般。
周遭的百姓听了,议论声为止一停,旋即又嘈杂而起。
棠音隐约听得几句,秀眉微蹙,开口道:“相府从不行这等以权压人之事。
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隔着帘子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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