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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徽垂眼看向棠音,手上略加了几分力道,将她轻颤的指尖握住,唇角微抬:“别怕。”
棠音却蹙紧了眉轻声劝他:“太子殿下看着来者不善,我们快些回去吧。”
毕竟今日太子出行,带了这许多从人,而李容徽只带了盛安一个,届时要是真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李容徽怕是要吃亏。
且李容徽又是这般和软的好性子,吃了亏也不知道告到御前去,只平白被人欺负。
想了,便让人心中难过。
“来不及了,若是我们现在下去,正好与皇兄撞上。”
李容徽轻声答了,牵着小姑娘在廊房的小凳上并肩坐下,又斟了一杯冰镇过的乌梅汁给她,示意她安心:“不如我们就在这等他。
大庭广众之下,皇兄总也得顾着点仪态。”
说话间,李行衍已行至廊房外,本强忍着怒气,端着仪态,想先轻轻叩门。
但听见李容徽如此厚颜无耻的一番话,只觉得心中的火气腾腾燃起,一抬手,令从人直接将廊房的木门撞开,自己大步进去。
视线一扫,见李容徽与棠音并肩坐在两张小凳上,当着他的面十指紧扣,更觉得眼前被气得一阵发黑,握着折扇的手指紧攥成拳,显出青白的骨节。
他今日是寻了幕僚商量老五回京之事,看是要拉拢,还是排除异己,没曾想,却大白天撞见这两人私会!
他忍了又忍,终于没能当场喝骂出声,只强自将视线从李容徽身上移开,落到了沈棠音的身上,咬牙道:“棠音,你过来。”
棠音本也有几分微惊,但当李行衍真的立在眼前了,又这样说话,一阵反感油然而生,只轻轻转开眼,皱眉道:“太子殿下是在唤自己府中的下人么?”
李行衍一愣,旋即强压下火气,与棠音轻声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说着,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中,像是被烫痛一样,迅速将目光移开,只强忍着怒气道:“你先过来,来孤的身边。”
棠音轻轻颔首,却不看他,只淡声道:“我与太子殿下非亲非故,更非东宫里的奴仆,为何非要听太子殿下差遣?”
李行衍愣一愣,指尖颤抖得厉害,不知是恼怒还是震惊:“你知不知道,你与他——”
他生怕再看两人亲密的举动会忍不住直接令侍从将李容徽从楼上摔下,便只能闭了闭眼,强自冷静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与他如今的举动,要是传扬出去,名声可就毁尽了!”
“此事传言出去,确实是对棠音的名节有损。”
令李行衍意外的是,开口回答他的却是李容徽。
众目睽睽之下,他剔羽般的眉轻蹙,视线轻轻扫过太子背后的从人,轻声开口:“那为了棠音的名节,还请皇兄千万要管束好下人,别让盛京城里传出半点风声。”
他看着李行衍铁青的面色,微微牵唇,柔声道:“素闻皇兄御下有方,那想必此事,也不会例外。”
“你——”
李行衍盛怒,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却被李容徽轻轻打断。
“若是传扬了出去,为了名节不损,棠音便只能下嫁与我。”
他顿了一顿,又轻声笑道:“能娶到棠音,可谓是此生之幸。
容徽必不忘皇兄今日牵线之恩。
大婚之日,还请皇兄千万前来赴宴,喝下这杯谢媒酒,祝我与棠音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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