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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睡了吗?”
破军回答:“还没有。”
祈言从程序中退出来,熄灭光计算机,起身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坐太久没活动,手指泛冷。
或许是从工作状态里抽离出来,情绪回笼,他走两步后,步速加快。
这种想要更快地见到一个人的心情,应该是——急切。
设备室的金属门滑开,祈言踏出一步,立刻停住。
已经是晚上,通道内的光线调到了最暗,模拟夜色,金属壁上有指示灯微微闪烁。
拐角处,靠着一扇舷窗的位置,立着一道人影。
背对,穿制式衬衣,身形挺拔,像出鞘的刀刃。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烟味,祈言记得,他在勒托的咖啡馆里尝过这个味道。
“将军。”
陆封寒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英气硬朗的脸。
紧绷的下颌线条蓦地松缓,唇角自然带起笑:“嗯。”
对方走过来的同时,祈言也两个快步站到陆封寒身侧:“你还没睡?破军说已经凌晨一点过了。”
陆封寒:“我睡眠时间不固定,一般看情况。”
祈言好奇:“什么情况?”
“你的情况。”
陆封寒捏了捏祈言的脸颊,“累不累?”
祈言摇头:“不累。”
他脑子里刚刚看见的那道背影总挥不散,还是问出,“你刚刚抽烟了?”
陆封寒轻笑:“闻到味道了?”
他没敷衍,解释了原因,“等你的时候,顺便跟聂将军通了话。
反叛军在勒托搞恐怖统治那一套,形势僵持,很多人死得悄无声息,接着还被聂将军塞了一大堆国计民生相关的内容,心情有点躁,所以才抽了两口烟缓缓。”
祈言大致理解了。
甚至能同样感受到陆封寒的无力和烦躁。
他逐渐发现,虽然情绪感知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让他在很多方面依然迟钝,但陆封寒的情绪,他却很敏感,且很容易体会到。
没等祈言安慰,陆封寒换了语气:“不过这些事急也急不来,我不可能弃守前线,带着远征军奔赴中央行政区,把勒托抢回来。”
他转向祈言,眼底恍然印着月色下的刃光:“要耐心,是不是?”
祈言语气笃定:“是。”
他也知道,陆封寒善于克制与自省,只是在烦乱的时刻,需要一个回答而已。
慢了两步,祈言手碰了碰陆封寒的手背。
和他想的一样,陆封寒毫不客气地反手握拢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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