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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在长成男子汉的过程中,也不知要流多少泪。
校尉严博也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微微平复了心绪,便替陈安道:“三月时,北疆犯边,连夺我吴国三城。
二公子主动请缨挂帅,情势终于不再恶化。
谁料半月前,北疆宵小偷袭我军大营,二公子他……”
严博艰难道,“被宵小的流箭射中,坠马身亡。”
众人缄默。
聂冬突然意识到吴国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要惨烈的多。
吴王并没有夸大北疆的敌情,他真的是快扛不住了需要粮草支援,然而朝廷诸公却依旧认为吴王蓄意养敌以自重,连一个小小的功曹都敢将心思打到粮草上,这背后若不是有人授意,他又岂敢这样做。
如今十天过去,从博陵转运出去的粮草只有区区五百石,而堆积在博陵的粮草已经超过三千石了!
没有郡守和郡尉的进一步调令,这些粮草只能堆积在博陵的粮仓里发霉!
聂冬让众人进屋详说。
陈安哭了一会儿,似在无声的宣泄着什么。
从吴国道博陵的这一路,他从未觉得竟是如此煎熬。
父王和母后不能离开吴国,大哥身为世子必须坐镇军中。
在离开的那天夜里,以前整日总是笑呵呵的父王抚摸摸着他的发顶沉默不语,而母后怀里抱着一柄长剑。
那是二哥留下来的,自从二哥去后,母后就整日的抱着它,就仿佛抱着二哥一样。
“吴国现在到底如何?”
聂冬看向严博,“吴王可有什么话带给本侯吗?”
严博将吴王的亲笔信递上。
看着那书信,聂冬只觉得十分沉重。
打开一看,信内吴王竟真是以托孤的口吻来写的。
吴王一共九子,次子已战死,长子身为世子在此关键时刻是士气的象征,不可能离开吴国,其他诸子亦不肯弃国。
只有一幼子,年纪尚小,纵然离国,朝中诸公也不会与一稚子做多计较,只望博陵侯能善待陈安。
合上信,聂冬沉默了半响,开口道:“当初吴国大捷……不是说已经快要击退北疆宵小了吗,为何现在竟是这般情势?!”
严博面色迟疑,支支吾吾的不知要说什么。
聂冬看了一眼屋内,都是他的心腹侍卫,便安慰道:“严校尉直说无妨!”
严博微叹了一声:“北疆骑兵太过凶猛,我们根本挡不住。
连失三城后,世子向二公子推荐了一位将军,那将军身先士卒这才扭转了局势。
只是……半月前,将军他被北疆细作刺伤昏迷,导致军心大乱。
这才——哎!”
“如今那位将军情况如何?本侯这里有太医,可立刻前往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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