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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势稍缓了几?分后,她便带着身边的丫头离去?了,从始至终,他们都未能说上哪怕一句话。
谢混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莫名浮起怅惘之情,他的心从记时起便平静得毫无波澜,方才那一瞬间?的颤动?却莫名有?些熟悉。
雨渐渐停了,亭外雾气蒸腾,谢混没有?离去?,他在亭中枯坐了许久,思?考一个问题。
刚才那女子是人?还是妖?为何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便能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心间?传来的丝丝缕缕的情绪是那样?陌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雨中偶遇本就是巧合中的巧合,一想到他们可能此生都再也无缘得见,他心中的怅惘仿佛也凝结成了如瀑雨丝。
淅淅沥沥,难以止息。
*
梅雨季未过,但天已晴了好几?日,皇帝南巡,百姓皆夹道相迎。
锦旗在风中飘扬,仪仗如巨龙般绵延不断,随行的官员、侍卫和宫女们整齐划一地走着。
女帝高坐于龙辇之上,腰系大带、革带,佩挂蔽膝、佩绶、脚穿袜履,头上戴着冠冕,十二条旒垂在冠冕之前,遮住了她的容颜。
但谢混还是认出了她。
谢混的堂哥谢璋向来有?些不着调,观此场景不由感慨道:“真是威风凛凛啊,怪不得愤王观帝王南巡,曾言‘彼可取而代之’。”
谢混皱眉:“兄长慎言。”
谢璋笑道:“我只小声说给你一个人?听罢了,有?什么要紧。
人?们都说你君子端方,我看?你就是太拘着自己了,这样?活着有?什么趣味,人?这一世这么短,不妨大胆一些。”
谢混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御驾的方向,直到那蜿蜒绵亘似乎看?不到尾的队伍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此时此刻,他心中想法?的大胆程度,比之愤王都不逞多让。
“我准备考科举。”
谢混低声道。
“啊?”
谢璋讶异道,“你不是说自己闲云野鹤惯了,不喜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吗?你平日里一副快要羽化登仙的模样?,慧远法?师曾言你连生死都堪破了。
家?中长辈劝了那么久都劝不动?的人?,如今怎么突然转了性了,真是奇哉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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