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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星星点点弄脏了月白色衣袍,似清冷洁白的仙人自愿踏足地狱,自此不思回头。
李徐将肩上披垂的发丝拨到身后,脚尖慢慢移动踩到地面的眼球上轻轻碾了碾。
“我有个好玩儿的主意,若是你将这颗眼珠子吃下去,我便放了你,如何?”
经极度恐惧和肉体摧残之后是彻底崩溃,偏偏因着药效人晕不过去反精神百倍。
已然有些痴傻的男人听到这句话疯了一般跪倒李徐脚边,捡起那块被碾扁爆出血水连着皮肉的眼球,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越塞着嚼着,干呕得越厉害,吞下去一半便又吐出一滩混着血的东西。
李徐嫌恶地退开,坐回去把短刀还给廖宁不耐地等待。
地牢内血腥气和呕吐的味道夹杂,李徐轻捂住鼻子眉头愈蹙愈紧。
“晦气的东西,染上这腌臢味道还如何去见阿辞,就活着切了吧,明日天亮前处理干净。”
“遵命。”
李徐起身看看自己衣袍上的血:“现在,立刻,便要沐浴更衣。”
“是,属下即刻命人准备。”
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血污洗净,换上干净的衣袍,李徐头发只来得及擦个半干便回到了卧房。
屋内,喝了特制迷药的谢辞躺在床榻上,依然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姿势安静地睡着。
李徐走过去坐到床边,轻轻拨弄谢辞的发梢,唇边露出了真实的笑意。
可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不出来了,他躺到床上躺到谢辞身边微微撑起身体,用眼睛细细描摹这个人。
千百遍无数次,即便一年不见他也可以准确地将这个人画到纸上,不会落下哪怕一颗极为细小的痣。
“阿辞,我是不是特殊的呢?你只有在我身边才会完全卸下防备,才会中拙劣的招数,所以,我不一样对吗?”
不一样,又一样,谢辞身边的人太多,心里的人太多,可以信任的人太多,永远…不缺他一个。
他慢慢凑到谢辞脸颊边低语:“是阿辞说的,亲就亲了,没什么,那她可以,我就可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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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大街吃狗饭
一连借住了快半个月嘉良侯府都没派人来找,谢辞便更气更犟打定主意没人来找绝对不回去,每日跟计昭明一起花天酒地。
只不过好日子不是天天有,计昭明到日子回了琢州,两人依依不舍,倒像比计昭明他爹娘还更舍不得一般。
没两日谢辞的休假也结束了,全身心放松地休息意味着忙碌来临。
上完朝便要去军营练兵,监督城墙加固工程的差事也落到了谢辞身上,每日鸡鸣出门日落还不得归。
军营校场中。
羽箭离弦正中四十丈外的靶心,校场上随着箭落激起一层欢呼声。
谢辞将手中的弓扔给一旁副将,拍拍手走向士兵包围圈的边缘,大家不情愿地让了条口子出来。
“将军,再演示一遍吧,我们都没看清呢。”
“是啊将军,再教教我们吧。”
“光教有什么用?勤练,明日挨个检查,十丈之内中不上靶心的绕着校场跑四十圈。”
谢辞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听取身后哀声一片此起彼伏,他捂住耳朵快步朝等候多时的竹越走去。
“有眉目了?”
竹越点点头,两人走到无人且空旷无法躲藏的地方又四下扫视了一遍。
“说吧。”
“上月初三,确有一批女子以歌姬舞姬的身份被卖进皇城,且不仅仅有胡人相貌的女子,似是来自各地,这些女子相貌不凡,不出半月便纷纷被赎了身。”
竹越拿出一张纸递给谢辞,谢辞展开看过后稍稍露出惊讶。
“将军也惊到了吧,大户人家的奴仆、小厮,一小部分要么是府内伺候十几年的家仆,要么是得的赏赐或相赠,剩下大部分靠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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