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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低顺地说:“好。”
两厢沉默,很久很久以后,哪吒的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一样,带着一腔毫无意义的怒意,问:“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这么听话,你是狗吗?!”
杨婵没有说话。
哪吒转过身来,看着她安静的样子,不知所措,又主动道歉,他说:“对不起。”
他很少道歉,曾经也不会道歉,每一次道歉都是用玩世不恭的语气以玩笑话的方式脱口而出,这一次是法,循着地势平缓又宽阔的田野一路找,甚至因为怀疑哪吒是个神经病而在水田里四处翻找,但什么也找到,就找出一对对叽里呱啦的田鸡。
她和那一对对田鸡大眼瞪小眼,在搜寻中渐渐走了神。
啊,说起来,她忽然回过神来,心想田鸡可以吃的,要不抓几只回去烤了吃吧?许是这个想法有残害生灵之嫌,不多时,就降临了天谴在她耳朵上。
尖叫声传来时,杨婵没来得捂住耳朵,回过神来,耳朵就“嗡嗡”
的响。
她一手捂着耳朵,慢慢从高高的稻田里站起来,瞧见安静的山村里莫名来了几个外来的穿着官服,腰背刀剑的官兵。
她径直朝那边走去。
田里其他收割粮食的农人也一个个直起腰来观看此处的动静。
出事的是村子里的寡妇阿大。
平民有名无姓,若是女子取名就更随意,那寡妇的名字便是这般的草率。
阿大丧夫,没有再嫁,养活自己都成困难,还拖着一个几岁大的小拖油瓶,处境更加艰难,秋收时庄稼歉收,她一个弱女子收不足粮草还得看顾一个半大孩子,心力交瘁不说,村子里别的妇人也偷偷拿她地里的稻穗。
这不,临到交税的时候,连税都交不齐。
其实她交不起,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官府也不能拿她做什么,大不了关到牢里压几天,就是到时候传出去一个“苛政”
的名声出去,得不偿失。
但面对这样没办法的家伙,收粮的小吏却有的是办法,他抓了阿大的孩子,威胁着不交齐税款,就要拿她儿子的人头去填补。
阿大没有见识也没有可以依靠的底气,经不住吓,哭天抢地。
杨婵见状,思考着该怎么解救官兵手里的孩子。
她看热闹看的入神没有注意到,她这个装束跟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格格不入。
陈塘关可是边关,最是在意边防,来了这么个显眼的外人,谁敢不注意?小吏大喝一声,问她:“你是哪里来的?”
杨婵指了指自己:“我?朝歌来的。”
“胡说八道!”
小吏的八字胡夸张地扬成了“一”
字,他道,“朝歌可是殷都,离这里十万八千里,怎么能来?再说,朝歌来人怎么会不通报?”
“说!
你到底哪里来的?”
他上前一步,眯起眼睛,“是不是九苗的奸细?”
九苗就在南部,离陈塘关不算远,九苗叛乱,前些时日商王讨伐,王子圣领了商王的命率军攻打九苗,大获全胜,落败的九苗残部四处逃窜,上头正吩咐他们抓人呢。
他上前一步,杨婵则嫌弃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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