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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龚扬听到外面有道熟悉的声音,“请问刚刚有没有一男一女带着一个二岁多的发烧的小男孩过来?”
()“那不知道,发烧的小男孩多了,你找找看吧。”
龚扬急忙露出头去,小声地叫沈牧,朝他招手。
“阿宝怎么样了?”
一道人影笼罩住椅子上的柳烟凝母子,柳烟凝闻着空气中的酒味,皱着眉头没开口。
沈牧蹲下身,伸手想摸阿宝的脸,被柳烟凝一巴掌打开,“你洗过手没有,别将细菌摸到他脸上了。”
沈牧抿了抿唇,“还在发烧吗?”
柳烟凝还是没说话。
沈牧看了一会儿阿宝,起身去找地方洗手,龚扬站在门口,问他:“你怎么来的?”
“跑过来的。”
龚扬他们骑车都骑了快二十分钟,跑步估计得四十分钟,有六七里路呢,应该是他们从运输厂家属院出发的时候,沈牧就开始往医院跑了。
龚扬苦笑,“对不住了,兄弟。”
“哪里的话,今晚上麻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龚扬问他,“一会儿要是回去,你能不能骑车?”
“能。”
跑得浑身是汗,酒精都蒸发完了,沈牧此时头脑比任何时候的清醒。
龚扬也只能跑步回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再量体温,依旧是39度,医生建议他们打点滴。
不是住院就没有床位,他们只能在排椅上坐一宿。
阿宝睡熟了,沈牧将干净的毯子垫在自己身上,“我来抱吧。”
柳烟凝抱了两个多小时了,手早就麻了,但她也没搭理沈牧。
见她无动于衷,沈牧终于急了,他压低声音,“你这女人性子怎么这么倔呢!
我有什么错你打我骂我,阿宝沉得压手,你还能抱他一整晚吗?我也是阿宝的爸爸,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爱他的心,跟你是一样的!”
阿宝被吵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着柳烟凝,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妈妈!”
柳烟凝冲着他笑了笑,“妈妈在呢,”
她顿了顿,将阿宝偏了偏方向,好让他看得见沈牧,“爸爸也在。”
沈牧也露出温和的笑,朝他伸手,“阿宝,爸爸抱你,好不好?”
阿宝却往柳烟凝怀里缩,“不要,我要妈妈!”
阿宝似乎很害怕沈牧会强行抱他,小手抓着柳烟凝的衣服,可怜巴巴地看向妈妈,“妈妈,我不要他。”
柳烟凝俯下身,将脸贴在阿宝滚烫的额头上,“好,妈妈抱。”
阿宝二十多斤了,是沉得压手,可这几l年他们娘俩都是这么过来的,相依为命,她是阿宝唯一的依靠,阿宝也是她唯一的宝贝。
她这几l日都在因为阿宝学会说话的第一句不是喊的妈妈而耿耿于怀,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不管阿宝第一句喊的是什么,他最爱最依赖的也永远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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