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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对我好,但指望阿玉做饭却太过不切实际,我修为低微时到底有了些野炊的功底,添火做饭不是难事。
但当我发现我连举个斧头劈柴都做不到的时候,我到底难受,一气之下摔坏了大半个屋子。
阿玉没有复原屋子里可能价值不菲的瓶瓶罐罐,只在我伤到自己的时候过来帮我把伤口愈合。
那天之后阿玉开始在屋子里放一些集灵的小物件,集灵曾经是一种修炼的方法,在古法失传之后,集灵就专指凡人发明的一种让修士把灵力移到物品上能让凡人也使用灵力的法门。
我就是用这种办法把阿玉的心上石粘到之霖的裤腰带上的。
我和阿玉出门其实并不会老往同一个地方走,于是过了挺久,我又想往放灯的小城故地重游,才发现早有魔修屠了全城,时间就在我们放灯不久之后。
得知此事情阿玉神色未动,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早已知悉,只是不在乎。
有些修无情道的人学着让自己像阿玉这样“不在乎”
,而阿玉,则是天生的“不在乎”
。
他不会同情,不会共意,大多数时候也不辨善恶,他不会执着,也不会爱恨。
我知道他在学,但我觉得情识大约不是能学到的。
我至今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光明寺要我做他道侣,我没问过,开始不在意,后来不敢问。
我只是让阿玉答应我在我死后他再一次为我鸣钟百下。
我觉得我死后他大概会很快忘了我,要么近乎不死不灭地继续活着,要么了结心愿终于飞升,或者又从哪位大能手里救出下一位受了有妄无妄之灾的小可怜。
我管不了这些,我只是不想忘了那天听了百声钟鸣后的感觉,和更往后的与他相伴的岁月。
那一次他来了。
这一次我走了。
有钟声记住就够了。
思及此我终于狠下心来对之霖说了实话:“之霖啊,你放我走吧。”
之霖的小调也不唱了,清清淡淡地问我:“放你去送死吗?”
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任性一把,我想让阿玉把我全心全意地放在心上,哪怕是因为他在为我鸣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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