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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柏舟闲散地起身,一根根将木箭捡起来,塞到阮木蘅手里,“严将军既然将你带往西境,必定有他自己的计策,他见着漕司大人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阮木蘅想了想,她现在被动,也无他法,先见机行事吧,捏起木箭送手一丢,叮当一声竟然投中了。
江风咋咋呼呼地喊叫起来,“娘亲,再投一根,再投一根。”
正玩闹时,回廊处一抹玄色的身影慢慢地走近,登时僵住了朝院子里望了一会儿,脸色铁青地下到台阶来。
阮木蘅听到动静抬头,恰好就见景鸾辞寒着脸到跟前,便牵了江风垂首行礼。
明晃晃的日头下,景鸾辞眉眼含霜,蕴着怒气盯着阮木蘅,“七月流火,你们倒是好兴致。”
江柏舟温温一笑,“漕司大人若不嫌弃,可否赏脸一同玩耍?”
嘴上说着,也没有递上木箭的意思。
景鸾辞仍旧盯着阮木蘅露出来的雪白的额头,好一会儿冷哼一声,探手抽出她手里的箭,也不看是多少根,目光如电地瞄准了,一甩袖便猛地投了出去。
那铜壶叮哐一响,三根木箭齐入的力道之下,壶底转了两圈,砰地打着转儿倒在地上。
景鸾辞扫了一眼铜壶,冷冷清清的目光落在阮木蘅身上,阮木蘅仍旧侧目不看他。
他不觉气闷异常,怒火蹿高几分,忍了再人,猛地拂袖转身离去。
江风蹦跳拍手,围着数了数,喊道,“哦哦,六根啦,去游船咯!”
缠着拽着江柏舟,一个劲儿地问,“可以去了吗?可以去了吗?”
得到了江柏舟回应后,高兴地直转圈圈。
便在晡时日斜之后,他们三人坐了马车到泌阳河。
有江柏舟在场,鞍前马后的事自然有下人去处理,挂满了莲花灯的游船,在黄昏后驶离了热热闹闹的码头,划到河心顺水流往下飘了一段后,夜渐渐沉了下来。
大船船头有歌女咿咿呀呀地抱着琵琶唱起了曲子,阮木蘅领着江风出来听曲儿,满腹的心事在好景好曲中涤荡殆尽。
游船划到岸边最繁华的地带,船头的烟火便璀璨地冲向天空,水天一色的辉映下,莲花船仿若深在七彩琉璃世界中。
江风兴奋地拍手大叫,阮木蘅仰头,清亮的眼睛照映着灯火,感叹道,“皇宫里的烟花精致奢华,但也规矩,放出去的是漂亮,不过都是一些歌功颂德,溜须拍马的,在天空绽放了也都是‘江山永驻,万寿无疆’之类的字眼,没劲得很,只有这外面的烟火,才是真正好看。”
“这便是你不愿意回宫的原因?”
江柏舟吹着风道。
阮木蘅笑了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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