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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书房。
直哉少爷正盘腿坐在书案旁,一边练字,一边讲电话。
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引得他发出阵阵嘲讽的冷笑:“啊,那个六眼啊。
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去东京上学,听说大晦日都没回来呢,是跟几个平民在寝室庆祝的。”
“还听说他经常跟一个女人打打闹闹?”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简直可以说是丢人现眼。
那个女人也是,听说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真是难以想象,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女人的存在。”
见我来了。
直哉少爷拿笔的那只手冲我勾了勾。
我缓步靠近,在距他半米的位置跪坐下去。
“是吗?”
他依旧在讲电话,眉毛高高扬起,“那他们还真是烂啊,交流赛居然会输给东京校。
还有那个什么咒灵操使,”
他嗤一声,“是什么从平民窟里爬出来的废物,也值得你特地拿来跟我说。”
“至于不准带佣人去学校这件事……”
我正木讷着大脑,猝不及防被他往前拽了下。
我踉跄着身体前倾,若不是另一只手及时撑地,就要狼狈摔地上了。
直哉少爷松开我的手腕,转而捏住我的脸颊,抬起来。
我快速垂下眼睫,不敢与之对视。
我感觉到他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下我的下巴,那里,是白日被他用力捏住的地方。
我屋中没有镜子,但浇花时透过缸内清澈的水,我看见了下巴处鲜红的指印,已经红肿得很厉害了。
现在应当还没消。
他指腹每摩挲一下,我都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他似乎敏锐察觉到了。
又用手指多戳了几下我肿起的下巴。
直至我的眼泪实在憋不住,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我听见他发出一声嗤,又用比刚才几次更大的力气戳了下我的下巴。
见我的眼泪成功掉下来,他才总算心满意足收手。
随即。
软软的笔尖落在我的下巴上,还有脸颊上。
即使不看,我也知晓直哉少爷定然是在我的下巴上画胡子,脸颊上画乌龟,所用的墨也是那种短时间内洗不掉的墨。
他似乎低头凑近了点,呼吸声很近,看我脸时没忍住发出的嘲笑很近,讲电话的声音也挨得很近,“那些人不能带佣人是因为他们身份低贱,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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