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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汉冷着脸凉凉道。
这个原大虎,真是头脑简单。
他身为丞相和大都督,乃是文武官员之首,是朝廷势力的平衡点。
朝中关系错综复杂,贸然参加某一派的家宴,势必会引起其他势力的不满,说是家宴,又岂是那么简单。
原定疆略一思索,便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你是陪我去的,别人不会以为你在拉拢他们,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你这个人啊,就是想太多,活太累!
没关系的,我原大虎,人人都知道,是没那么多弯弯肠子的,只要谈得来,都是朋友!
你呢,又是出了名的没心肝,万人厌,谁要是因为咱俩去了就多想,那谁的脑子可就有问题。”
慕云汉闻言,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一语说破自己的心病,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话虽然不太中听,理儿却不错。
原定疆看他日渐消瘦的模样,再接再厉地想把他勾出府去换换心情:“再说,这些家宴也没那么无趣,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你能听到那些老家伙们不少真话呢!
自己亲自看,不比你吭哧吭哧派暗卫查来查去容易?”
慕云汉迟疑了一下,瘦可见骨的手扶上了额,随即心下一松,转而写了回帖,命人送去了霍府。
等到原定疆走了,慕云汉才突然觉出一些不对劲来——当原定疆提出让自己跟着去的时候,他竟然并没有觉得很厌烦。
他竟然并不讨厌跟着原大虫去参加那个可笑的家宴。
为什么,就因为原定疆那副可怜相么?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扮可怜就心软的人。
次日下午议事的时候,顺民王见了慕云汉形销骨立的模样,便蹙眉道:“朕记得上个月便跟你说过,叫你多吃些!
你府上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慕云汉急忙躬身道:“谢万岁爷体恤,只是天气渐寒,一时没什么胃口。”
“你啊……”
顺民王欲言又止,不禁想起那有关花魁女子的流言来,想说他,却又想到他在政务上却从未出过一点纰漏,也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转身对身边的太监道:“传朕口谕!”
太监急忙躬身而出。
顺民王指着慕云汉道:“命慕相一个月长十斤!
过称来验!”
太监诧异,却还是走到慕云汉面前,笑道:“相爷,传万岁爷口谕,命您一月长十斤,过称来验。”
慕云汉面无表情地敛袖道:“臣遵旨。”
顺民王本是要逗逗他,可见他这一板一眼的模样反而越发高兴不起来,只觉得慕云汉简直老成得可怜,无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