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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阁内,姜馥迩已换了身绣金丝春桃月牙白裙襦,墨发披散,摇曳灯烛下无端生出七分风流秀曼。
安阳侯踏进屋,姜馥迩正半倚软塌,闭目小憩。
他悄然而至,落座一旁,无意惊醒梦中人。
姜馥迩连忙起身,忙乱间更显花容失色。
未及下跪,已连人带薄衾跌入安阳侯怀里。
“馥迩等惫了?”
浑厚声绕过发丝飘飘传入耳。
姜馥迩睡眼惺忪,仍旧双眼放空,只顾讷讷眨眼。
安阳侯抬手,遣侍婢出门。
姜馥迩也跟着望向侍婢们急急退离的那道朱门。
算算时刻,柔黎也该往邶恒所在昭阳阁去了。
她缓缓挪眼,视线扫过塌边的双莲盖鎏金香炉。
紫烟漫绕,香气袭人。
“怎么这会才来?”
姜馥迩开口,满是娇嗔。
安阳侯不抵她如此卖俏,厚重手掌已贴在她薄背,轻柔摩挲。
“恒儿一早来过?”
话锋一转,语气毫无波澜,姜馥迩却觉察出些微介怀。
她故作气愤,起身稍拒他,目光再次落于香炉上。
“侯爷何意?是来怪我的?”
“我随口一问,你看你,还气了?”
安阳侯忙将她搂回臂弯,安哄。
姜馥迩顺着力气倒进他胸膛,脸上复又笑容依旧,心里着实惴惴难安。
下午她还跟柔黎炫耀过这自制奇香的毒性。
只需半刻,就能令人昏昏欲睡,全身发软。
最厉害的是,除了她手中那只孕育百虫的金色甲虫能察觉分毫外,即便武艺再高的人也发现不了端倪。
可现下,她却有些慌神。
眼看红烛蜡液如瀑滴落,却未见安阳侯身体有异。
正急思,安阳侯放在她背上的手已挪到脸颊,盘玉一般在她颌尖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