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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己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却是我们几个人中年纪最小,也最柔弱的一个,平时最爱干的事,就是梳理他耳朵后的耳羽,再画上各种各样华丽的纹饰,像一个花枝招展,叽叽喳喳的鹦鹉。
但在此刻,雨水洗刷掉他耳羽上的染料,露出原本微白的绿,被撕成布条的衣物杂乱地黏在身上,闪烁的霓虹灯被他身上的水幕反射着,混沌且脆弱。
肥头大耳的猪箍住他的脖子,向楼底的众人叫嚣着,如果敢接近这里,就把武鹦扔下去。
这是他经历了无数遍的场景,之后的发展早就烂熟于心。
一声惊雷乍响,猪在这一瞬间的变故下失去重心,湿滑的台面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他放开了手,武鹦像一只翱翔天际的鸟儿,从十五层的高楼落下。
他是鸟儿,却并不会飞。
羽毛从秦和瑟的指尖擦过,溅起的水带着浓烈的红,侵染他全部视线。
雨水的速度,身后警官压抑的惊呼,远处汽车一个微小的断路,一切信息收集在他的脑海;在这庞大凶猛的信息洪流之中,一个人的死亡是如此的微小。
“你已经麻木。”
他听到这属于“它”
的声音;“它”
并没有说错,他早就不应该再为这件事感到悲伤。
但为什么,胸口还是如此沉闷,钝痛在心脏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秦……哥……”
已经不成人形的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警戒线被拉出,格外刺耳,那已经破碎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呼唤,被掩盖在重重嘈杂之下。
“我……不……怪……你……”
担架被拦在了外面,所有骨骼均已断裂,血肉溶解在雨水之中,再也无法复原。
“好……好……活下去……”
……
秦和瑟睁开眼,感受到背后的“酸爽”
,颇为无奈的捏了捏太阳穴。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他似乎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虽然已经想不起来梦的内容,但绝对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美梦。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梦到以前的事,照理来说,时间越久,不是应该越来越模糊吗?怎么还变得清晰了?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果然来到这里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过。
烤鳗鱼的香气兜兜转转地飘进秦和瑟的鼻腔,他坐起身,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浅仓芳行,一股烦躁涌了上来。
我为什么又给自己找罪受?
秦和瑟叹了一口气,重新穿上外袍,走出了门帘。
重新烧旺的篝火旁插着一串又一串鳗鱼,用鳗鱼骨,甜甜花和盐熬出的酱汁焦黄中透着红,被慧一遍遍刷在白花花的鱼肉上,将鱼肉染成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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