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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日头正高,他拿起手机。
依然没有回信。
大概在忙吧。
他想。
-文竹的确在忙,此时典礼已经结束,司仪在台上又唱又跳,宾客们吃吃喝喝,新郎新娘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而文竹始终端着镜头对准他们。
最后一桌酒敬完。
新娘如释重负,她回头对文竹他们说:“你们找个空位坐下来吃点吧。”
“好好好,谢谢。
新娘子也去吃点吧。”
小张频频点头答话。
道过谢,三人在角落落座,桌上只有化妆师和另外两个生面孔,余菜颇丰。
忙碌半天,文竹的确有些饿了。
她盛了一碗米饭,自顾自吃了起来。
“文竹?”
一个声音在文竹背后响起。
她含着一腮帮子饭疑惑回头。
“还真是你啊,我老远看着就像你。”
来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脸上堆着笑。
文竹对她有点印象,却一下想不起来这是哪一位。
她咽下米饭,笑着点了点头。
“你今天怎么在这呀?”
来人瞥了瞥文竹落座的桌席,位置很偏,明眼人一看就不是宾客的座位,“新娘子是你同学啊?”
这个提问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文竹此时已经想起了来人是谁,她应该称她一句——“不认得我了?我是舅妈啊。”
陈英华抢在文竹前面说出了正确答案。
“舅妈。”
文竹放下手中的筷子,应了声。
这声“舅妈”
让陈英华颇为受用,她就近拉了张椅子,在文竹身旁落座。
陈英华接着方才的提问继续追问,“怎么回安河了?你妈妈知道吗?你这是来吃席还是?”
文竹眼神扫过饭桌上的其他人,他们正用余光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和陈英华。
她本就无意隐瞒,此刻只想迅速结束对话,安心吃完这顿饭。
“不是吃席,不是同学。
我来工作的,来拍照。
没回安河,我现在住安城,我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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