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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为首的男人冷嗤一声,给了手下人一个眼神:“带走!”
于是推搡间,司微三人便被裹挟着带走了。
消息传到春娘那里时,春娘还正在看明葭的舞台效果——在园子里搭起来的架子,跟这在湖面上这么大的场地上活动,到底是不一样的。
雾气遮掩了高空的绳索,于是便只见有天外飞仙凌空悬步而来,间或踏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湖面上的纸伞借力,翻越而起时,竟是提身丈许有余,而后便自高空朝着那伫立在湖心处,早已搭起了高架,悬起了长幅画卷的画舫台子而去。
这场面,说是天外飞仙于此惊鸿一现也可,说是话本子里,轻功独步天下恍若谪仙降世也可。
只看她手里一支手腕粗细、足有六尺的长笔,于身上环绕之时,竟似是有了灵性,翻转在臂弯里,敲打在脚面膝上,任由她如何在高架上雀跃奔走,却始终不脱离她身周。
待看明葭自高台上一跃而下,于空中翩然翻转身姿,呈单足金钩倒挂之势,以人头大小的笔尖自墨缸里沾取笔墨,而后仰视画卷,抬脚一跺便凌空而起,直奔台上最高处,将要执笔挥毫之时,春娘便听着了这么个消息。
一时间,明葭在台上到底如何,写出来的字能不能引来捧场的知己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春娘面色凝重:“你确定是贾老三?”
从桅船上一路匆匆奔过来的大茶壶说话间还带着喘息:“是,就是他。
咱们跟县衙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了,小的绝不会认错!”
春娘深吸口气,又将其缓缓舒出,强自平复着心情:“是啊,你也说了,咱们跟县衙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轻易也不该动咱们春江楼里的人。”
“更何况,每年该有的孝敬,风尘从良的政绩,上上下下的打点,咱们也向来是一个不落。”
春娘眼底眉间的笑意这会儿已经完全褪干净了,眼底映着外头的灯光,像是铺了一层细碎的冰碴:
“那这个点儿上,是什么能教县令那头,跟咱们春江楼翻了脸?”
春娘身后,一个婆子皱着眉,劝慰着道:“倒也未必是县令,说不定是那贾老三……”
春娘摇头,面色更沉:“秤砣沉沉两头平,没上头人点头,他贾老三再怎么,也不敢闹咱们春江楼的场子。
他今儿个敢闹,就得做好他日千百倍还回来的准备。”
“更何况,还指了名儿的让我走一趟县衙?”
春娘摆摆手,让过来传话的大茶壶下去了,再开口跟身边的婆子说话时,声音便更是又低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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