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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隔日一早,双方性子激烈的老臣,就因此事在早茶的酒楼里吵了起来,随后一言不合、互殴见血。
发展到中午,已是两边势力你控制王都禁军、我去调城外守军,王都四处人心惶惶。
虽然也有明白人再度提出,“要当心是燕王设计咱们自相残杀、黄雀在后”
,但这微弱的声音很快就随着猜忌与冲突摩擦的升级轻易淹没。
事情越演越烈,一天胜过一天。
两三日后,王都气氛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连日里,两位世子耳边都有无数老臣“事已至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的建议,两边也都暗暗对对方起了杀心。
唯一的忌惮,就是“燕王毕竟尚且游荡在外,兄弟阋墙,只怕最后会便宜外人”
。
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无奈,两边主和派只能努力牵线搭桥,试着约见和谈。
约见那早,大世子仰着下巴,一身西凉王大礼服彰显身份。
二世子也不甘示弱,带了许多车马簇拥。
两人相约城中心朝庙,文武百官群臣也同时皆去。
本该是一场众目睽睽之下,两边尽力“解除误会”
的会面,可谁能想到,就在两人刚刚见面、装作兄友弟恭样,要执手进庙时,忽然,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殿堂之侧,护在二世子身侧的醒狮将军何常祺毫无征兆发难,一剑刁钻向大世子刺了过去!
赵红药:“糟了,二世子有意篡位、谋害亲兄!”
师远廖也马上挺身而出,保护大世子,并与何常祺缠斗。
至于二世子雁真,则在那一刻完全蒙了。
西凉人尽皆知,何常祺一直是他的狗。
可他从未授意他行刺兄长!
雁真想不通,这人平日里从不冲动,今日却为何会突然不与他商量,突然做出这种疯事来?
然而,事情发生得太快,完全来不及问。
片刻之后,“二世子谋逆”
的声讨就响彻王都,两边禁卫军、守城军已经火拼,整个王都乱做一团。
二世子在恍恍惚惚被自己人护着往城西跑去时,身后依旧不适传来报信——何常祺负责殿后,大杀特杀,一箭射中赵红药,师远廖也被打成重伤!
一时,雁真本来想要发泄抱怨、与何常祺狠狠兴师问罪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唯独耳边,贴身老臣仍在聒噪:“世子,您此番真的……太过鲁莽、欠考虑了!”
雁真并未解释。
反正就算说何常祺不是他指使的,也根本不会有人信了。
眼下这种状况,倒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由着姓何德发疯,干掉赵红药和师远廖,再找到机会弄死大世子。
篡就篡了,反正只要大世子死了,他就是唯一的西凉正统独苗!
篡位又如何了?
可雁真万万没想到。
短短半天而已,赵氏红药加上师家远廖重伤,两家都从城外引了重兵,吵着要找二世子血债血偿。
一下子将雁真堵在城西,有苦难言。
被困几日,他端水断粮,心绪越来越差,开始疯狂指责怪罪何常祺。
然而,偏偏骂晚了——他之前怀着私心,不曾否认过指使谋逆之事,如今才想起撇清关系,在其他贴身的老臣眼里,完全就是过河拆桥、不负责任,想要把何常祺这枚棋子用过就丢的没脸行径!
反倒是何常祺,任打任骂、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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