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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时每地,无时不刻地性化自己的亲姐姐,世上要真的有天雷,猥琐的崔璨第一个被劈成灰。
餐上齐了,和姐姐一起在捞面馆子里吃天妇罗和面条,有空调有音乐有柔和的灯光,刚开学也没有太多作业等着她,时间该在此刻停滞,直到心头的幸福达到无法瓦解的饱和。
“开学第二天,感觉怎么样。”
“课业压力不那么大,心理压力很大。”
“为什么呢?”
“唉,每次我想放松,我就觉得自己有罪一样的。
道理我都明白,但就是,人的理智其实能做到的部分很少,你懂吧,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像身边的蠢货同学那样,还是会无意识做出相似的行为。”
白玉烟将自己的叉烧夹到崔璨碗里:“我明白,人是社会动物。”
“我今天做了一个上午的题,感觉什么都没学到,我觉得刷题也只是一种,服从性训练,是这个词吧?”
“想放松就放松,不要强迫自己。”
白玉烟只在自己嘴巴里没有食物时才会回话。
“而且我觉得我跟所有人都玩不来,我比他们都聪明,我只是不会做题。
我只是不适应这个教育系统。
……反正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比那些模仿蔡徐坤的男的笨的。
绝对不要。”
“是,崔璨聪明,有灵性,很特别。”
伸手将崔璨额前有些像刘海的碎发拨到两边,以免沾到碗里的汤。
“真的吗?不是哄我?”
“嗯,所以才会经常感到格格不入。”
说完她顿了顿,像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但崔璨,敏感会让你很痛苦,对事情理解得太泛化也会。
当你讨厌刷题,讨厌周围人的时候,将这种讨厌维持在一个很浅的层面就要停下。
你想得越投入,越展开,就会发现自己越正义。
但这种正义什么都不会带给你。”
“姐姐的意思不就是让我麻木一点呗。”
白玉烟低笑了一声,也许是赞同。
“反复的思考是一种自我确立,但当你没有协调环境的能力,太强的自我就会伤到你自己。”
“那姐姐,你做到了吗?”
姐姐没在吃面,但也没立刻回话。
两人的沉默里填满了餐厅里顾客的交谈声,背景音乐声,餐具碰撞声。
崔璨端详着身边人一本正经地用筷子戳碗里的面条,顶光的照射下,她睫毛又密又长,圆圆的脸颊肉十分显眼,可爱的同时略显幼态。
姐姐总是端着成年人一样的架子,差点她都快忘了,对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小屁孩。
“你也没做到,这些话你其实也想对自己说。”
白玉烟将自己放炸物的盘子推向崔璨:“尝尝可乐饼,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装死了。”
不服气的女孩一边哼哼一边接过盘子,吃着吃着就忘记自己还在蔑视姐姐,“哇噻。”
松鼠一样,女孩腮帮子嚼得鼓鼓的,眼睛发光。
再一次习惯性地伸出手指,在她吃得起劲时玩她过肩的长发,像梳理宠物的毛发。
她的发质就像她的性格,柔软,蓬松,又咋呼。
活泼直率的性格让妹妹看起来总是简单又热血,而顺着那条难以解释的血缘的纽带,白玉烟感受到一阵不安、迷茫与忧虑延伸向她。
她无法体会妹妹身上的自由自在,但她能理解那种潜藏的受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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