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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燕时带人前来,她心情不错,看到昔日同僚落魄成这样,她心里没有半点同情,看着自视甚高的大才子如今这个模样,又想起之前那些冷言冷语,宋燕时轻哼了一声,觉得畅快无比。
什么时候能把姜渐和霍尧也送进大牢里来,让她过个瘾?
看着人家父子情深的模样,宋燕时“好心”
提醒,“哎呦薛少卿,这位钟尚书,可是三十年前走私案的真正主使,你祖父不过是一个帮凶,替他背锅而已。
你这个一口一个义父,不太合适吧?”
薛宴目光呆滞了一下,随即愤怒的大吼,“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休要胡言乱语,挑拨我们关系。”
他越生气,宋燕时越高兴。
她眼睛笑成月牙儿,指挥狱卒,“就让钟尚书和他这好儿子一间牢房吧,也给薛少卿一个尽孝的机会。”
狱卒低头应是,拿着钥匙开了门,不客气地把钟法也推了进去。
他一个踉跄,薛宴忙把他扶住。
宋燕时双手背后,笑道,“薛大人,你不如好好问问,当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东宫办的案,效率就是快,圣旨已经下来,证据确凿,钟法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财产没收,嫡系血脉流放北寒。
薛宴扶着钟法,手却止不住地在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过重,还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
他动了动嘴,还是忍不住开口,“义父,宋燕时说得究竟是什么意思?您是被冤枉的对不对?是不是她想讨好柴原,知道您和他不对付,才故意陷害您的?”
看着这个从小在眼皮子底下长大,又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义子,钟法罕见地有了怜悯的情绪。
宋燕时已经离开,把舞台让给了这对“父子”
。
两人皆形容狼狈,薛宴的囚衣被雪染红,干涸成一片片暗红色。
钟法不再是以往高洁的模样,但背仍是挺得直直的,像是一棵压了积雪的老松。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钟法自觉也没有什么说谎的必要,他露出微笑来,和这十几年来对薛宴的笑容并无什么两样。
他说:“好孩子,是我对不住你,你祖父当初之死,的确是为我顶罪。”
看着薛宴痛苦的脸,心里难以启齿的快意,像树下的藤蔓,不断缠绕起来。
薛宴红着眼睛:“当年究竟是如何?”
钟法笑着说了当年的故事,三十年,那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了。
这个故事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他那时候初入朝堂,志得意满,也想做一个好官,可没过两年,就丧气起来。
他是贵族子弟,自幼生活奢靡,吏部虽然是肥差,但区区一个七品主事,俸禄怎么能够他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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