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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总算是包扎住那道骇人的伤口。
陆九霄苍白着一张脸靠在床榻上,一只青筋明显的腕递给了身侧的姑娘,她两根指并拢,搭在筋脉之上,维持着这单一的姿势许久。
尹忠总算见缝插针地禀道:“主子,属下追着那马追到城西,那马已精疲力竭而亡。
可驾马之人早就弃马逃了,马被下了大剂量的‘杓阴散’才得以那般横冲直撞,这药原是少量给人服用以刺激大脑,保持亢奋的,实在常见,城各大药铺皆有卖,其余的线索,便没有了。”
说话间,陆九霄又换了只腕给她。
他皱着眉头看了沈时葶一眼,“那马哪来的?”
“普通的纯血马。”
尹忠道。
那就是什么都查不到的意思了。
陆九霄阴测测地勾了勾唇,没再搭话。
见状,尹忠便作揖退到了门外。
室内,顿时便只剩了他二人。
沈时葶收了,柔和的眉目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
字,她警惕地望了陆九霄一眼,才伸去拨他敞开的衣领。
胸口一处青的发紫,此时恰陆九霄抵着唇咳了两声。
那马儿那样重的力道,一脚踏下去,不踏出个内伤是不可能的。
沈时葶看着颤动的胸膛,忍不住问道:“世子,疼吗?”
“你说呢,你让马踏一脚试试。”
陆九霄没好气道,说罢又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若是平素里,她定垂着脑袋不搭话,以免惹了面前这支炮-仗。
但一想今日,以陆九霄的动作之快,他大可跳车,可他却是快地将她摁在身前。
若非如此,只怕沈时葶这小身板,只能命丧当场了。
思此,她忽略掉男人的夹枪带棒,好声好气道:“胸口的伤当即看起来不重,但过个半日,便会肿胀甚至淤血。”
她说着,便从那圆润润的药盒取出丁点消肿的凝脂,在陆九霄的胸口处,缓缓揉开。
陆九霄歇了嘴,舒坦地往后靠着。
都说肤如凝脂,可他怎么觉得眼前这纤细雪白的玉指,更胜凝脂呢……正惬意观赏着,忽然外头传来一声音扬调高的声儿,“怀洲哥哥,怀洲哥哥如何了?尹护卫……”
陆九霄眉头一触,还不及思忖贺敏如何进来时,便又听到袁氏平和的嗓音带着一丝焦虑。
他顿时便明白了贺敏是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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