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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与杂物都整齐码放在房间里,围绕正中间陈旧的胶囊睡眠舱。
某种庞大的物事占据了集装箱一半的空间,上头还盖着帆布。
阿铜发觉了新的目光,有些骄傲地敲敲墙:
“这些是我从别地方铲来的小广告,荧光漆还能亮个几百年呢。
这么多加在一起跟普通灯的亮度差不多,还不花电费。”
她步伐轻快地走到屋角掀开帆布,露出巨大的培养皿:
“喏,跟我家里人打个招呼吧。
这是我妈、这是我姐、这我爷爷……”
培养皿里漂浮着几具身体,有的苍老、也有的正值壮年。
他们全身**、双眼紧闭,四肢僵硬地在维生**中浮沉。
就像是刚刚溺毙的尸体。
新走上前,把手贴住培养皿。
透明的培养皿舱壁上传来微微的震动与热度,说明培养皿都还处于运行状态,这些也都是活人:
“你不是……无父无母吗?”
阿铜爬进破破烂烂的睡眠舱,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似乎十分放松:
“对啊!
不是生物关系上的亲戚,这些是我‘捡’来的家人。
他们也都是‘百家婴’,只是还没激活。”
她嗤地发出一声笑,“喔,我忘了你不知道!
‘百家婴’有些看着小有些长得老,但其实都才出生没几个月。
很正常啦,社会需要各个年龄段的人嘛,所以企业把男女老少都有投放一些。”
阿铜伸出手,朝培养皿中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指了指:“我妈就是前一段才被投放的,可能才离开‘胎海’两三个月吧?可惜没捡到年纪合适做我爸的百家婴,只好先让我妈保持单身了。”
“而我呢,已经被投放三年啦。”
她腼腆地拉开嘴做了个鬼脸,露出温馨的笑意。
“嘿嘿。”
“……这么说,其实只出生了三年吗?但是看起来已经和我差不多大了,从心智和认知能力上来看,至少是普通成年人的水平……”
新在原地盘膝坐下,掀开雨帽。
他扶着宝剑不发一语——就像在荒原中一样,新已习惯倾听。
他看得出来,阿铜的谈兴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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