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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树大概要四人合抱才能围过来,郁郁葱葱的叶子遮蔽了好大一片山地,属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而树的背后确实躺着一个人,他血肉模糊,衣衫褴褛。
就这个样子把他扔到大街上,没有一个人会认出来他就是张扬恣意的英王殿下。
当然,要把他手里这个能表明他身份的剑扔掉。
这次,换成徐拂衣的剑挑起他的下巴。
她仔仔细细地给李云集擦干净脸,接着手帕一扔,徐拂衣站起身。
“噌—”
背对着所有人,徐拂衣狠狠把剑插进李云集的身体里。
“你干什么!”
书灵尖声质问。
拔出来,鲜血喷溅,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手上的伤还没好,还他一刀怎么了?再说,他伤得重一点,就更离不开我。”
踢了一脚昨日还威胁她的人,“放心,他死不了,我怎么着也是个半专业人士。”
叫来人给他搬到马车上,她把擦过手的帕子一扔,轻飘飘的随风一起去了。
马车踏过遍野尸殍,沿着山路一直向上。
进入寺庙前,给李云集换上侍卫的衣服,徐拂衣烧了血衣,把他藏在一只大箱子里,安置在自己的厢房。
睁开第一眼就是模糊的灰色的厢房顶,明显感觉到自己失血过多带来的极度干渴,他忽略胸口处山崩地裂的疼痛,摸向床边放着的茶杯。
“砰”
茶杯摔落在地,最英勇的英王无力地垂着手,只能瞪大眼睛,急促地呼吸甚至带来了阵阵干呕。
厢房外,听着门里的声音,她推开门的手没有停下,径直进去。
“滚!”
“这是我的厢房,你在叫我滚?”
徐拂衣反问。
挣扎着再次将瘫软的右手紧握,然而除了疼痛,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李云集抬头,眼眸低垂,定了好一会儿,才说:
“······抱歉。”
“手没残,敷了药暂时使不上劲而已。
你得罪谁了,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放下盘子,托起他的右手拆开纱布换药,纱布上鲜血已经黯淡。
把纱布放在蜡烛上点燃,徐拂衣眉眼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清晰,她的手微冷,游移在李云集的眼与唇之间。
没有避开她的手,抬头对上了这双弯弯的眼睛看了很久,他冷不丁地一问:“你为什么救我?我死了,不就没人能威胁你的性命了吗?”
“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舍得你死呢?”
身一轻,被他一拽摔到榻上,耳边就是李云集热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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