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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自己的各种证件点头,点得很用力,“但我哪儿知道改什么。”
“都可以的。”
他状似随口:“要不你帮我取?我文盲。”
高中毕业后展叔就没让他上学了,他本也无所谓,直到进了游家看到游暝的书房后,不知受了哪门子刺激,才暗戳戳攒钱报了个夜校。
但也仅限如此。
游暝反驳得很快:“你不是。”
他干干地笑了声:“还是你给我取吧。”
他挺想让游暝给他取名字的。
也不知为什么。
游暝就不再说话,薄薄的嘴唇绷着,好像很认真地在想。
他也认真地盯着游暝看。
过了会儿他说:“不改姓可以吗?”
游暝愣了下,说是不改。
他笑起来,目光落在游暝的嘴唇。
“这个字如何。”
游暝竟然很快就想好了,拿着圆珠笔,想找张纸却没有。
他急得很,干脆伸出手:“你写我手心儿算了。”
游暝也没犹豫,托起他的手。
游暝的手又大又暖,他的手掌则开始酥酥地痒,咬嘴笑着。
看到一个“霁”
。
游暝字写得相当漂亮,最后的一撇一竖在他软软的手心也是潇洒飘逸的,
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喊:“这名儿好。”
游暝弯了弯眼睛,眼尾上挑,内双褶子很窄,像自带条凌厉又温柔的眼线。
他注意到,心又砰砰跳。
“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是在下雪结束天气放晴的早上出生的,就这意思。”
他心跳得更厉害了。
这种好久前帐篷里随口说的,游暝竟然都记得。
脸都在发热,他愈发被一种奇怪的在云端的感受笼罩,都喃喃地说起傻话:“霁原来是早上的意思啊……刚好你的名字是晚上,很对应,更像一个户口本儿上的兄弟了,哈哈。”
游暝严肃纠正:“一个姓不代表就是兄弟,这也不是早上的意思,游霁。”
游霁。
两个字像潮水一下子从他耳畔漫进肺腑,他诡异地肚子轻痛起来。
以至于他并不因为游暝强调不是兄弟而失望,游暝接下来说什么户口本的话也没听清。
只一下一下地默念他的新名字,或者说是他的第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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