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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口遇见了小弟弟。
小弟弟一看见哥哥回来,就像报喜信似的叫喊着:“哥哥回来了!”
每次回家,每次是这样,小弟弟颤动着卖烟卷的托盘在胸前,先跑回家去。
妈妈在厨房里问着:“事忙吗?怎么五六天不回家?”
因为他近两个月每天回家。
妈妈欣喜着儿子找到了职业。
黎文的职业被辞退已是一星期,妈妈仍是欣喜着。
又问下去:
“你的事忙吗?你的脸色都不很好,太累了吧!”
他愿意快些,找到他的衬衫,他愿快些离开这个家庭。
“你又是想要走吗?这回可不许你走,你走到那,就跟到你那!”
他像个哑人,不回答什么!
后来妈妈一面缝着儿子的衣裳一面把眼泪抹到袖边,她是偷偷抹着。
他哄骗着母亲:“米快要吃完了吧!
过几天我能买回一袋子面。
是不是?那够吃多半个月呢?”
妈妈的悲哀像是孩子的悲哀似的,受着骗,岔过去了!
他这次离家是最后的一次离家,将来或者能够再看见妈妈,或者不能够。
因为妈妈现在就够衰老的了!
就是不衰老,或者会被忧烦压倒。
黎文的心就像被摇着的铃心似的,要把持也不能把持住。
任意的摇吧!
疯狂的摇吧!
他就这样别开家门,弟弟,妈妈并没出来相送,妈妈知道儿子是常常回家的。
黎文他坐在朋友家中,他又幻想着海了!
他走在马路上,他仿佛自己的脚是踏在浪上。
仿佛自己是一只船浮在马路上。
街市一切的声音,好像海的声音。
他向前走着,他惊怕这海洋,同时他愿意早些临近这可惊怕的海洋。
二,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