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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同一块巨大且厚重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义州城。
街道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肆意闪烁,光芒交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海洋。
车辆如湍急的水流,川流不息,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行人或三两成群,欢声笑语,或形单影只,脚步匆匆,他们的交谈声、嬉闹声,共同构筑出一幅安宁祥和的城市夜景。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潮正汹涌涌动,各方势力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悄然谋划、迅速行动,紧张的气息如同一张无形且细密的大网,将整座城市密密实实地笼罩其中。
尚月的别墅,奢华到近乎奢靡,每一寸空间都散发着金钱堆砌的冷傲气息。
天花板上,巨型水晶吊灯肆意绽放着冷冽刺目的光,水晶切面将光线折射、散射,在墙面和地面上投射出繁复光影,可这梦幻般的光,却被空气中如实质般的压抑与肃杀瞬间绞碎。
晓兰瑟缩在角落,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像寒风中两片脆弱的枯叶。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在强光下闪烁着细碎微光,恰似她此刻七上八下、随时可能破碎的心境。
她呼吸急促又压抑,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的剧烈起伏,仿佛在努力咽下弥漫四周的恐惧。
她的目光频繁地在手机屏幕与不远处的尚月之间来回游移,指尖轻颤,每按一个数字,都似用尽全身力气,那颤抖幅度越来越大,泄露着她内心深处的惊惶。
她又一次偷偷看向尚月,尚月像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笔直僵硬地陷在沙发里,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宛如一座由亘古寒冰雕琢而成的雕像,岁月的霜雪都凝在了她身上。
尚月空洞的目光穿透窗玻璃,死死盯着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黑暗无边无际,将整座城市吞噬,偶有几缕微弱灯光挣扎闪烁,却根本无法穿透这厚重夜幕,更无法触及尚月那被仇恨填满、冷到极致的内心。
尚月的思绪早已飘远,脑海中,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疯狂轰鸣。
单洁的身影反复浮现,每一次与单洁交锋的画面,都被她揪出、放大、拆解。
她细细谋划着给予单洁致命一击的每一步,从行动的最佳时机、隐秘地点,到每一个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以及相应的应对策略,都在她的反复推演之中。
她就像一个经验老到、冷酷无情的猎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漏洞,势要将单洁彻底击败,让她为自己的“忤逆”
付出最惨烈的代价,以血来祭奠自己被践踏的尊严与野心。
半小时后,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晓兰赶忙跑去开门,叶阳和乔固安大步走进来。
叶阳身材高大壮实,脸上一道浅浅的疤痕为他增添了几分凶狠之气;乔固安则身形瘦削,眼神阴鸷,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精明。
“尚总,找我们什么事?”
叶阳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尚月缓缓起身,迈着优雅却冰冷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眼神像刀子一般扫过两人:“我要你们去对付单洁。
她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乔固安皱了皱眉:“单洁可不简单,她身边安保也挺严,不好下手。”
尚月冷笑一声:“想办法接近她,制造意外,总之,不能让她再坏我的事。
钱不是问题,只要事办成。”
叶阳拍着胸脯保证:“尚总放心,我们一定办妥。”
与此同时,在福寅康制造的总部大楼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铅灰色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楼福身姿笔挺地伫立在前方,宛如一棵苍松扎根于大地,坚定且沉稳。
他的面容冷峻,神色凝重,眼神中流露出的坚毅,犹如寒夜中的篝火,给人以力量却又不容置疑。
此刻,一场关乎公司生死存亡的紧急安保会议正在进行。
“从现在开始,全体安保人员即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楼福发声,声音低沉雄浑,在这寂静得近乎窒息的会议室里轰然炸响。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好似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尖上,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发颤,泛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所有出入口,必须马上调配双倍警力!”
他一边果断下令,一边阔步迈向会议室前方的电子地图。
他的动作刚劲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厚重,仿佛要将决心深深嵌入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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