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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她和许淮的年纪,再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祖母了。
既然冯承辉靠不上,许家本族已经没落,两朝更迭,许家连个五品以上的大员都没有。
冯岚只能自力更生,用钱砸。
章年卿曾半开玩笑对冯俏说:“冯岚姑母的钱,估计都能养起五个许家了。”
但冯岚还是很小气,生活节俭,甚至给孔仲令换官的时候,也只愿意出五千两,其他的还要榨儿媳妇和孔仲令的。
不管是给许淮娶妻,还是自己做生意。
冯岚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钱。
准确的说冯岚无论干什么目标都很清晰,嫁入许家,喝避子汤,养大许淮,教养许娇并把她嫁入孔家。
然后赚钱做生意,供许淮读书,从县试起就给许淮打名声……
掐准冯岚命脉后,章年卿做什么都很容易。
章年卿知道,只要许淮一直风光无限,冯岚绝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许淮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差池,便会被万夫所指。
冯岚的美梦会碎得一塌糊涂。
所以此时的冯岚会为了许淮,主动金盆洗手,甚至孔仲令稍有异心,她就能把孔仲令拍死在尘埃里。
章年卿毫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
冯岚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章年卿名义上是许淮小姨夫,私下里许淮写信时,一直尊称章年卿为章先生。
言语间无不恭敬,章年卿也乐得待他好,亦师亦友,不含半点弄虚作假。
时间长了,许淮和章年卿感情日渐深厚。
章年卿又不像冯岚一样事事想控制着他,许淮渐渐生出想摆脱冯岚的意思。
说来好笑,冯岚的老谋深算在许淮身上完全无计可施。
她算计别人是一把好手,可许淮想摆脱她时,她居然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什么也不做,只一味的绝食流泪,放狠话:“你是让我今天不管你,还是一辈子不管你?”
许淮有心想说一辈子别管我,张了张嘴,话涌到嗓子眼,却什么也说不出。
冯岚发狠的威胁他:“你若敢不听话,我就去死,我立马抹脖子跳河,绝不碍你的眼!”
许淮心一悸,不自觉后退一步。
“翅膀硬了是不是,嫌祖母恶心了是不是。
好啊,我不碍你的眼,我现在就去死。”
冯岚面如死灰,分明是情绪激动的质问,硬生生被她说出将行就木的感觉。
许淮被冯岚一手带大,十五年了,人非草木,他缓缓跪下,低头认错:“孙儿不该顶撞祖母。”
有风吹过,桌子上纸页被掀起。
冯俏上前用镇纸压住,手刚离开,一只宽大的手握住她的皓腕,抬头,是章年卿闲适慵懒的眼,他眸含笑意,看着漆黑的镇纸和她雪白的手腕,一手握不住的纤细。
“知道回来了?”
章年卿故意冷嘲热讽的:“我看你对青鸾亲的很嘛。
为了她都敢顶撞我了。”
冯俏一个不妨,被他拽进怀里,扶着他肩膀稳住身子,无奈道:“她是你亲妹妹。”
“我难道不是你亲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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