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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野照做了。
徐远行看着仪表盘上的报错,让曾不野回忆最近二十四小时的胎压变化。
曾不野摇摇头,说她不记得了。
“那你再给我想,这个报错出现多久了?你正常驾驶后还会有吗?”
徐远行又问。
他得判断她的胎压是因为气温造成的,还是轮胎本身漏气造成的。
曾不野一问三不知。
徐远行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蹲在那检测轮胎,最终决定补点压。
这女的看着不太正常,还很执拗,徐远行深知多说无益,干脆什么都自己做主。
补压的时候又大声对她说:“你自己仔细着点,出车祸最惨了,不是我吓唬你。”
他双手比划着说:脸撞的血肉模糊,亲爹妈都认不出你,缺胳膊少腿那更是常见。
胎压看着是小事,出事就是大事。
曾不野听着他形容的惨状,脖子缩了起来。
徐远行见状,暗自得意一笑:吓唬你还不容易。
他这人看着很糙,那是因为他常年在外,风沙不肯给他留体面。
久在大自然里的人,很难找出一个细皮嫩肉的。
但风沙吹不到人的玲珑心,也吹不瞎透视眼,这人间的喜怒哀乐自然还是能看到的。
“好了。”
他站起身来,用手套拍打着膝盖上的残雪,而后戴上。
天气太冷了,他讲话呼吸的白雾笼罩着他,将他整个人包装得很热闹。
“谢谢。”
曾不野说。
“真不跟我们走啊?”
徐远行问。
这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曾不野。
他认识的人大多是热烘烘的人,也有不少寡言的,但行动上都是热心肠,不然他也玩不到一起。
曾不野跟他们不一样。
这人很冷,很弱,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气。
但徐远行回顾了与她的几次照面,又觉得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
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
“问你呢?走一段?”
徐远行热情邀请她:“出来了就别拘着,都是江湖儿女,走一段就散了,谁也没奔着一直走。
你说呢?”
徐远行感冒初愈,嗓音好了,但说话还是感觉累。
倘若不是感觉曾不野不对劲,他真不想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跟她没完没了地叨叨。
“真不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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