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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群长这么大,没挨过这么惨的打,屎尿都快让人打出来,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他鼻子里塞着棉花球,脸花了,一条胳膊吊着,往北京打电话,管家里要钱。
当时那几天,他亲爹正为开脑瓢治病的事情发愁。
侯先进在电话里,声音疲惫嘶哑:“一千八百万?”
“败家的混蛋玩意儿……老子没钱给你还高利贷。”
“两千万,够给你爷爷开脑瓢取瘤子的钱了。”
“你爷爷病危,可能快不行了,麻利儿给老子滚回北京来。”
侯一群是一朝倒霉,喝凉水都激得他牙疼:“爸,我现在回不去,您帮我一把。
您不帮我把这窟窿填上,他们要砍死我!
我走不了啊我!
爸爸……”
也是侯家出事那天凌晨,侯一群跑路。
这时,他尚不知道他们家在北京被抄了,震动四九城。
再打给那些狐朋狗友,一个个全都玩儿消失,不接他电话,他借不到一分钱。
爬得高,摔得也狠,没人再捧他、架着他、再给他“上供”
。
侯一群压低帽檐,穿得低调,神色警觉。
他只提一只小箱子,携带随身细软,坐凌晨第一班船从澳门过到香港,想经由香港闸口进入深圳,逃脱高利贷追杀。
车子才开到半道,尖沙咀某处路口,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三五辆车,前前后后将他围在当间儿!
那些车上下来二十几个身披青龙纹身、手持利斧的打手,眼球翻出鱼肚白色,一言不发,带着杀气,朝着侯公子的车就过来了!
侯一群缩在车里,一动不动,也没喊叫,一汪驴尿水自裤裆缝儿慢慢洇出来,在车厢里流了一地,自个儿今日就要身首异处。
侧窗玻璃被一斧子劈开。
玻璃炸碎飞溅,铺头盖脸,眼瞅着一斧子就砍进车里来……
千钧一发,路口斜刺里又拐出两辆黑车,急刹,车中下来七八名穿黑色风衣戴墨镜的男子。
为首的男人黑发削短,个子瘦高,身手利索,一棍子敲掉一枚斧头,再单臂一甩!
一名满脸横肉的打手顺着这人发力的方向,仿佛被一股力道牵引着,飞了出去……
当天,尖沙咀市民当街目睹一场惊心动魄的械斗,堪比黑帮大片。
那七八名神秘黑衣男子仿佛从天而降,冲入人群,没有掏枪,也没拿斧子和长刀吓唬市民。
每人手持一根钢制伸缩棍,一棍子一棍子打下去,血水飞溅,秃脑瓢与青龙纹身绽开了花儿……
侯一群在车里看见救星:“陈……陈焕。”
侯公子认出来,这帮人是国安九局特工,肯定是来救他的。
为首的那位他以前听闻过大名,也认得,陈处长,九局里的狠角色。
陈处身着黑色风衣,一贯的耍帅作风,大步踩着车前盖,跳上车顶。
这人单人独骑占据制高点,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一条甩棍狠狠地照头劈杀,出手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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