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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笑着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快上车吧。”
穆兮窈坐上牛车,赫然发现车上不知何时多了条棉被。
“夜里寒,各位婶子要是冷,就将这被子盖上,莫着了凉。”
方成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穆兮窈一眼。
那些个帮厨婶子都是人精,哪看不出方成的心思,忍不住打趣:“呦,方成,这婶子能用,妹子便不能用了吗?”
这话将方成臊得脸都红了,甚至不敢直视穆兮窈,只道:“瑶娘妹子若想盖,也只管拿去盖便是,里头还捂着我灌好的汤婆子呢。”
方成说罢,还真从棉被里掏出一汤婆子来递给穆兮窈。
四下,顿时传来帮厨们“啧啧”
的起哄声。
穆兮窈稍显尴尬,这方成都表现成这般了,她若再看不懂他的心思,那就是傻子。
她承认,这方成的确是个不错的人,体贴且心眼也好,只可惜她并无嫁人的打算。
可即使这般,为了维系方成的颜面,她还是伸手接过,莞尔一笑,有礼地道了句“多谢方大哥”
。
然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马嘶,穆兮窈捧着汤婆子,折首看去,笑意顿时凝在了那厢。
男人坐在马上,离她不过百步远,他一身劲装显出几分沉稳威慑,眸光似沁了霜雪般,令人发寒。
然他只远远与她对视了一瞬,便纵马疾驰而去。
打自岑南回来后,穆兮窈在军营也遇见过几回林铎,可他却总对她视若无睹,好似全然不认识她一般。
一个人的态度转变真的会这般大吗?
此时,那厢从军营疾驰而出的林铎即便寒风袭面,仍无法抚平内心泛起的燥意。
可他分明很清楚,那瑶娘对自己无意,而他大抵也难以对她负责。
若强留她在自己身边,以她的身份,注定承受良多。
既得不能许她安稳愉乐的将来,那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更何况,他也并未完全消除对她的怀疑。
然即便他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可适才看到她对着那个赶车的男人笑得温婉,便有一股难以自控的冲动险些支配了他,令他想要将那瑶娘关起来,再也不得对着旁的男人笑!
陡然意识到这个念头时,林铎怔忪了一瞬。
他,可当真是疯了!
受了父母长辈那么多年教养的他,竟会忖到这般禽兽不如之事!
似为了消解这股子烦躁,林铎夹紧马腹,随着一声“驾”
,若离弦的箭一般在长街上纵马疾驰。
抵达将军府正门时,比往日快了近一盏茶的工夫。
他翻身下马,还未进门,便见一小厮急急忙忙跑出来,见了他,气喘吁吁道:“侯爷,出事了。”
林铎蹙眉,“出何事了?”
“有孩子入了东面的裕园,眼下已关了好几个时辰了……”
听得“裕园”
二字,林铎面色微变,当即阔步往那厢而去,小厮半跑着艰难地跟在后头,就听那沉冷的嗓音传来,“看守的人呢,如何进去的!”
小厮察觉到自家主子的怒意,小心翼翼道:“回侯爷,听闻是一群下人的孩子趁着看守的去提水换食的工夫,悄悄溜进去的,那看守的见素来不曾出事,没将链子锁好,不曾想里头的动静吓着了那群孩子,其中一个怕那狗……侯爷您的爱犬冲出来,便一并将入了屋的那个孩子关在了里头……”
“不是未曾上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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