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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儿更知道,吃不完的糕点,府里会分发给下人,届时一定会有人出事,她便如何都洗脱不了罪责了。
向云按着太阳穴,只觉突突得难受。
她都不敢深想,倘若熙儿早已背主,那上回绑架的事她恐怕也并不无辜。
枉她一直相信熙儿只是平白无故遭了殃。
她也不敢贸然告诉小千岁,怕她伤心。
“来人。”
向云道,“我写一封手信,你明日赶早送到温将军手中。”
“是。”
向云知道自己对熙儿有恻隐之心,所以这件事不能由她来做定夺。
次日上午,将军府回了信,笔迹遒劲有力,是温疏水亲手写的。
信中说,熙儿虽然两次都没有下死手,但无论什么目的,有何说词,既然如今已威胁到小千岁的安全,这样的人留不得。
“小千岁那里,劳烦姑娘找个说法解释,她不知道这些最好。”
向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意料之中的回复。
温将军毕竟是温将军,他与禄安帝是截然相反的性子,面对小千岁时不过是收敛了脾性,内里依旧是那个冷厉狠绝的大将军。
“温将军已经动手了?”
下人回道:“是,小的离开时,正瞧见他带着卫兵进宫抓人。”
向云叹了口气,将信点燃,烧为灰烬。
隔了两三日,陈皇后的身子恢复了些,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只是伤处脆弱,需要人时刻扶着,且动作不能太大。
苏蕉儿进宫去看她,还未走进屋子,就看见庭院里站着一排排的宫人,皆垂着手脚,偶尔互相对上一个眼神,神色有些奇怪。
屋内,苏涟与苏琅儿早就来了,正围着陈皇后说话。
苏涟皱着眉:“……母后,太医说了,您如今还不适合旅途颠簸。”
陈皇后温和道:“明因寺离这儿最多两个时辰的路,不碍事的。”
苏琅儿忍不住道:“母后,非要今日就走?”
“你们舅舅已打点妥当,在门口等着接我了,我岂好出尔反尔……”
陈皇后瞥见门口的小女儿,笑了笑招手,“蕉儿,来。”
苏蕉儿将手放进母亲的手掌里,她受伤后,手掌便不如从前那样总是暖暖的。
她捂住母亲的手,茫然地问:“母后,你要去哪里呀?”
寝殿里,嬷嬷和掌事大宫女春溪正拿着册子核对要带走的东西,几个宫人进进出出、颇为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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